“哧哧哧!”暗器激速飞行的破空尖啸,令人闻之头皮发炸。如果他不扭身侧滚,很可能死在暗器下,死状会极为凄惨。
现在的江星像蛇一般,急滑而出,溜向暗器发来处,一声冷哼,剑吐千朵白莲。
五个黑衣人首先有两人倒地,第三人“铮!”一声架住了他的剑,没料到他
左手拔出了棱刺,暗淡诲涩的棱刺一挥,割开了第三名黑影的肚皮,人化狂风,斜卷而出。
“铮铮……”剑鸣声震耳欲聋。对面,另三名黑影飞扑而至策应同伴。
不能让对方缠住,江星拿出了真才实学,运起战神不败神功,用上了可怕的绝招,但见人化轻烟,剑光流转,人影矫健。
江星已从剩下的两个黑影中穿过,远
出两丈向下一伏,重施故技潜伏不动,且不停的呼唤着哈托尔,要是有哈托尔和小梅在,他何惧之有。“砰砰!”最后两个人倒了。另三名黑影还在五丈外,只听到飕飕的飞行啸风声,只看到朦胧的黑影如飞而至,策应的人来了,暗器已先行抵达,可惜仍然劳而无功。
随后到的三个黑影知道他们所发的暗
器落空,也突然伏下了,发出一声低啸,召唤同伴前来相助。重伤未死的两个人,发出令人心悸的痛苦呻吟,可是没有人敢现身相救。
不久,沉重的踏草声入耳,十余名黑
衣人出现在雾影中,排成两列,一步一顿.并肩搜到。
“一定就在这附近!”先前伏下的三个黑影厉叫道:“找出来毙了他,该死的!”
隐身拖延已经不可能了,是决战的时候了。
江星将剩下的九枚夺魄引全部拔出、凝神待敌。
十余把刀剑,一步步迫进他的藏身处。三丈,两丈……
“咻”第一枚夺魄引出手,第二枚……“啊!”第一声惨叫传出,第二声……
人群急动,刀剑来势如潮。
共打出了七枚夺魄引,已无空暇全部射出了,强敌已循踪扑近了,刀剑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攻来。
江星神情冷漠,眼睛里红光隐隐,他贴地侧射两丈外,暂避锋芒,以觅战机。
前面黑影暴起,钢刀及顶势如奔雷。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此时都只有一念头:杀!
“铮!”剑架住劈下的钢刀,身形疾进、切入、飞腿,“噗”一声正中黑影的下部丹田位。接着,他剑发“八方风雨”应付同时扑来的六个黑影,剑虹如金蛇乱舞,风雷骤发。
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劲风凛冽,血肉横飞,
人影似电,可怖地快速闪动挪移,刀光剑影可怕地纠缠冲错。
“噗……噗……铮铮铮!”
三荡三决,第二批七名黑影亦已加入围攻,蓦地人影四散,风止雷息。
江星仗剑屹立,神色冷厉,浑身浴血,左肩,腰背,双腿皆出现小创口,身上的鲜血,十之八九是自敌人身上喷溅沾上的。
“啊……”有人厉嚎。“砰!砰砰!”首先有三个黑衣人摔倒,接着又是两名。一声厉叫,又一个扭曲着身躯摔倒。
好一场惨烈无比的大屠杀,双方皆付出了极高的代价,空间里,凝结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濒死者的绝望呻吟,令人闻之心惊胆跳。
四周,除了躺下的人以外,没有能站立的人,仅三位幸免者悚然向后急退,徐徐退入浓雾中。他感到出奇的疲倦,真力耗损得差不多了。但他也不能就此放手,他得将姓严的捉住或杀了,不然,秋瑶瑶的布局又会是一场空,帝国朝庭中,秋寒承受的压力已经愈来愈大,显然通敌资敌的势力高深莫测。用秋瑶瑶的话说,江星如果这次不能破局的话,一家人只得背着债务逃至蛮荒原野,放马骑马与马粪打交道,做化外之民算了。美酒、烧烤、当铺……皆化做烟云,想起姑娘铁青的娇魇,暴虐的眼神……江星决定发扬大无畏、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完成任务。
现场,三个幸免的人,脸无人色地撤走。
江星一面调息,一面跟进。相距约在四五丈外,秋雾太浓看不见人影,他只能凭灵敏的听觉追踪。
向上又向上,小径逐渐狭窄,晓色朦胧,突然,他发觉已到了半山,雾影消失在脚下,
举目四望,山下浓雾罩大地,云雾之上可看到三五座峰头,缥缈灵秀。
帝都的岚安街,繁华似锦,歌舞升平。没有半点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萧瑟。倒数第三家的秋府。后院,别是一翻景象。“路逢十客九青衿,半是同袍旧弟兄。最忆市桥灯火静,巷南巷北读书声。”幽幽墨香中,朗朗书声里,透露出一番宁静和悠然。
一袭儒袍的秋寒站在一间明亮宽敞的大厅,手持一本古籍,正摇头晃脑地吟诵着。对面下方坐着数十个幼儿童稚,也在学着秋大人摇头晃脑,吟诵着,神情端正,无邪眼眸自然清亮。
窗外,淡黄色衣裙的秋瑶瑶和白衣似雪的白灵静静地看着
这一幕,悄然无声。读书的大厅另一侧,红墙黛瓦之间,花木掩映之下,那些亭台搂阁,那些游廊曲径,无不充盈着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茂密葱茏的紫竹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外面的喧嚣与烟火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后院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数丈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小院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竹林中心处,一座玲珑剔透,灵气氲氤的假山正“汩汩”地流淌着乳白色的灵液。一头油黑发亮的黑貂赫然盘居在假山顶上,清亮的眼睛盯着假山下方,一眨不眨。由老三刨来的灵髓精石垒就的灵液池子,小梅黑白相间的鳞片熠熠生辉,尺来长的身躯呈流线型,优美精致,她头顶上的梅花烙印已清晰的看见花瓣,玄奥神奇的光泽明暗闪烁,她双眼紧闭,嘴里吐出的不再是蛇吻,而是一缕缕精纯的宛如乳状的灵液,吐吞之间梅花烙印跟着某种神秘的节奏闪烁明暗,诡异又神奇。
小老鼠老三懒洋洋地趴在灵液池旁边身上云雾缭绕,似睡非睡。金雕身上的药物调料已被洗去,则歇在假山上,颜色愈来愈接近紫金色,但身形却变得愈来愈小巧。从以前的翅膀张开的四五丈,竟然缩小至一丈来大小,金雕苦恼的成了他那个族群里的侏儒,虽然他的速度与身体坚硬度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身材短小不等于战斗短小,浓缩的才是精华!你还哭丧着脸干啥?去看看江星在西山死了没有?赶紧……”
哈托尔看着眼神沮丧的金雕,头疼不已。越大越美?可怜的族群审美观,没文化真可怕!哈托尔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小梅的元神奠基衍化之路。经过自己的改动,小梅居然修炼至筑基境界的入门高度,呵呵呵,哈托尔抱着极大的热情观看着小梅的每一丝一毫的异常,且记录下每一次的微小变化,作为数据备份。要是能按江星提出的那个基因改造计划顺利发展下去的话,组织起一支强悍至变态的动物大军未必没有可能。想想空中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生物们在自己的带领下去攻城掠寨,去战斗去开土辟疆………哈托尔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可惜了江星,秋瑶瑶那个贪心妞总是让他做苦力活,他可是未来生灵大军的参谋长啊,该死的地主婆!
被某人诅咒的秋瑶瑶正和父亲在园子里散步,只是谈话的内容一点都不诗情画意。
“这次内奸事了后,你和江星去趟北面,务必摸清各方面的情况。内地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和你明皇伯伯已经准备好了大大的精钢铁瓮,就等米来下锅了。”
“唔,你们准备动大的?不怕乱起来?虽然说最大的心腹大患,南蛮夷人的军师蔡明静已经伏诛,可………?”
“呵呵呵,瑶瑶你放心吧!爹和明皇伯伯都是久经沙场的老麻雀,岂会畏惧这点小风小浪?”
一定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所有的飞禽走兽,纷纷往北窜飞?
江星站在山顶的树林前,困惑地向西麓眺望,居高临下,俯瞰小漳河河谷一带,无缘无故地感到心神不宁。
也许,是飞禽走兽的躲避,引起他某些联想吧!
当然,这种联想决不会是好的联想。在记忆中,自懂人事以来,他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似乎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印象留下来了。
天灾、人祸。
饥荒、瘟疫、刀兵、流血……
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