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你要咱们花五千两银子,买这个大白痴?”那位褐衣老者,向穿白衣裙的为首女人问道,指着地上不时伸动手脚的江星:“我甚至怀疑他是秋寒女婿的消息是否真实可信?换了你,就这德行你肯吗?五千两银子,挑也要五六个人,比这个大白痴重五倍。你以为我们的银子,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呢,抑或是从天上掉落在怀里的?”
“是请你们捉活的。”另一中年大汉冷冷地说,“不错,是活的,但活成了大白痴,要来干什么?”
“蔡老,他是活的没错吧!”刘夫人沉声问。
“没错,是活的。”老者说道,“但事先已经说妥了的,要捉活的来问口供,要他供出到底是什么人利用他出面专门和我们扰乱?或是用来试探鬼见愁秋寒和凤后秋瑶瑶两父女,现在,请夫人你问问口供看?”
“本门的离魂香,只能将人制成昏迷如死模样,六个时辰内如不施用独门解药,假死即成真死,张华玉,你用了多少份量?”
刘夫人郁闷不已,看着到手的银子即将化成江水流走,她愤怒地问道。
“禀长老,弟子可用魂神发誓,用的是正常份量,绝无差错!”
琅琊公子周潇阴阴笑着,突然开口了:“那你布置的阵法呢?你能发誓绝对没有瑕疵?不会威力过大导致他惊吓过度?”
“住口!我学会布阵时你还没出生呢?你有什么资格怀疑老夫的布阵本事?该死的狗东西!”
阴阳幡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又逢小辈琅琊公子挑衅般的责问,他暴跳如雷,大声咒骂。
打狗还得看主人,游龙公子面子挂不住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你不服气?。你的离魂香可令人昏死,你自己看,他昏死了吗?你敢说人是被你离魂香制住的?好笑!”
“你们谁也不要吵闹不休。”老者不耐烦地说,“等你们把他弄醒之后,再问清楚原因不迟。依老夫估计,这白痴即使清醒也是废物了。假使不是废物,再来找我,你们知道我在何处,五千两银子赏金,我希望你们是幸运的得主。”
举手一挥,褐衣老者郁闷地带着游龙公子一干人走了。
“我不信邪。”刘夫人冷笑,“这人分明已经清醒,可能是吸入的毒香份量不够,无法呈现昏死,再怎么样
他也应该不是白痴。”
“你想怎样?”戚夫人问。
“他一定是装的。”
“不像是装的。”
“立可分晓。”刘夫人举手一挥:
“上刑!”
较年轻的一个大汉应和一声,上前抓起江星的衣领,将人提起,先给了他四记正反阴阳耳光。
江星脸上的诡异笑容,换上了痛苦欲哭的表情,手脚无力地抽动,口中发出了“呜呜”的怪声音。
手一松,他被推回原处,脸上又换上那副诡异的笑容,目光仍然散涣。
这表示他只能表现两种表情,笑和哭两个最基本的表情。
“下重手!”刘夫人冷叱。
大汉翻转江星的身躯,食中两指重重地点在他筋缩穴上。
江星的筋络开始收缩,猛烈地抽搐蜷
缩成团,水分大量排出,大汗淋漓,似乎身躯的体积缩小了一倍,脸上哭的表情十分明显。
只有一种大哭的简单表情,没有任何语言声音出现。
片刻,又片刻。
“我不要了,发财的机会送给你。”戚夫人摇头苦笑,偕同伴举步。
“他本来就是我的,你可恶。”刘夫人冲戚夫人的背影大叫。
“你输不起。”戚夫人转身不屑地说道:“太昊门不过如此”,摇了摇头穿过院子走了。
“把他打烂,找马鞭抽。”白衣胜雪的刘夫人怒叫,“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给我打!打!打……”
另一个女人解了他的筋缩穴,找来了皮制的马鞭。
一鞭一道血,一鞭一条痕,江星身上的衣裤全烂了,浑身血污成了个血人。
除了大哭的表情,嘴里偶尔“呜呜”的嚅动外,没发出任问其他声音。
“打死他也没用,刘长老。”上刑的女人停止鞭打,无可奈何地说。
“打死就算了。”刘夫人不肯罢休。“打死了,岂不完全无望了?也许过些时候他有恢复神智的希望,打死了一切成空,五千两银子咱们得不到一分一厘了。”
“这……”
“刘长老!何不观察一段时日?”
“好吧!好好看住他。”
“是的,长老。”
这座庄园有很多小房间,江星被丢入另一间秘室,门重窗小,青砖墙厚度两尺,大牯牛也撞不毁的门或墙,门外还有人把守。他已经是大白痴,实在用不着派人看守。
战神不败神功的最后一章《归藏经》其实是单独的一个功决,讲究万物归元之道,神奥晦涩。这功决来历不明,是巴比伦神朝的不传之秘。非皇族血脉不得修炼,但修炼成功者寥寥无几,以哈托尔如此逆天的资质,都只刚刚入门。此时的江星正逢一个浴火重生的过程!如凤凰之火,涅槃重生,尤其是他的短板,神识精神力的强度和坚韧性得到了很好的锤炼。所以须忍受意识崩溃的可怕晕眩与痛楚,最后要克服所有的困难,运用玄奥的功法护住心脉和神识里唯一也是仅有的一点生命真灵之火,把生命机能运动降到最低点,包括思维模式都接近了归元,接近了死亡线,待到真灵之火完成大周天轮回后。心神百脉复苏,他就得救了,凤凰涅槃重生,修为神识都会进入到另一个境界,这就是涅槃的真意。
通常玩命的人,对生命的意义从不求解,能活,就快快乐乐地活;要死,就痛痛快快地死。
看不破生死的人,不配奢谈玩命。江星二世为人,虽然贪生怕死,可遇到紧要关头,他比别人要狠厉坚绝得多。
西门凤三人一袭灰袍,隐身在庄园内的西北角树影中。
里面光线明亮,可看到走动的人影。
“奇怪,戒备松懈得很。”小姑娘不安地说,“仅院门外有一个无精打采的看门人,似乎没有防强敌入侵的准备,是不是人都走掉了?不好。”
“什么不好?”她姨夫问道。
“如果星哥真落在他们手中,可能突然将人带往益洲府那边去,这里已无遭人骚扰的顾虑,所以用不着戒备。糟糕,如果被带往益洲府……”
“小凤!先不要往坏处想。”姨妈安慰她,“先捉活口,取得口供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捉活口。”小姑娘不再迟疑,小心地探索而进。
大院内灯火辉煌。十余名太昊门的重要人员,在大食厅摆了两桌盛筵,兴高采烈大肆庆祝,庆祝银子即将到手,今后可以逍遥自在的花天酒地啦!不知为什么刘夫人没有同手下的人说清楚江星的真实状况。
穿道装的有六个人,包括白天与戚夫人打交道的三个,高踞上席,可知六人的身份地位最高。其他八个俗装人士四男四女,是庄园的执事人员。
“戚夫人已经走了吗?”一位老道向上首的同伴问,“已经到手的五千两银子飞了,她一定笑不出来啦!有人竞争确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