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这里是我师父的家,请你们马上离开。如果你们不走,我会叫人请你们走,又或者……”
他压低语调,“把命留下。”
房间有瞬间的肃杀,随后又被不速之客们的声音遮盖。
“公子,您失忆了,请跟我们回去。”
“公子,您不属于这里,马上会有更多人来劫杀您,请您跟我们走,由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
楚茗心里现在特别的烦。
不是因为这群人有多吵闹,而是在他们说话时,他脑海里出现许多陌生的记忆片段。
时断时续,不连贯,又大多是不好的记忆,压抑又黑暗,完全没有他目前的生活过的舒心。
尤其是那位生父,对他非打即骂,有时直接无视,而他们口中他的母妃,对他的亲情也是虚假的。
不像师父。
虽然师父一开始对他冷漠,不甚上心,但他能感知到,师父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对他这种小孩更没什么耐心,所以师父拒绝和疏离的原因都写在脸上。
随着时间推移,相处的多了,陌生感和疏离自然而然消失了。
他头痛地捂着额头,这点更加让他们确信,他的确是他们要找的公子,于是说话声不由得加大,吵的楚茗咬牙切齿,拍桌大吼:“来人!”
师父离开京城前虽没明说派人保护过他,但他一直知道。
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话落,屋外屋顶,脚步声,瓦片响相继传来,十几名黑衣人顿时闭嘴,有些不知所措地向中间聚拢,或是警惕外面的人,或是用疑惑央求的眼神看着楚茗。
“公子,我们并没有恶意。如果您想继续留在这儿,也要等风波过去后,您可能不知道,教主他……”
“砰!”这时,房门大开,一行人裹着满身戾气血腥踏入,打断谈话。
楚茗一惊,待他看清为首之人相貌时,惊疑道:“陛下?”
说着往宋时景身后看。
“你师父在岭南有要事,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宋时景面无表情解释,转头又问,“找来了?”
楚茗抢先道:“陛下,我能留下吗?”
宋时景感到意外,“当然可以。看样子你记起来了?”
“一点,不全。”
“一点够了。”
福伯点燃全部蜡烛后,宋时景带血的脸变得清晰,“你父亲勾结岭南王,进犯西境,正领兵朝中原进发。”
说到这,他停下来,询问意思明显。
楚茗暗道原来如此,说道:“我的记忆不全,在家时又不受重视,接触到的并不多。”看到纸笔时他道,“我写下来。”
“公子?”
楚茗不顾劝阻,反过来劝说对方,“如果想活下来,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陛下。”
一众西域高手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