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毅国收成不好,向大琼低下了头颅,连送来的质子也是最不受宠的他。只是毅国众人不知,这质子之行正好在赵谨谋的计策之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他回国之际,便是毅国王宫血流成河之时。
按理说,这样一个弑杀的人,苏徐行应该厌恶他、远离他。但很奇怪的,望着躺在床上冷颤不止的赵谨谋,苏徐行竟除了感叹之外别无他想。
或者最多再加上一点……心疼。
嗯——毕竟是《夺位》中他最为欣赏的一个人物,此刻真真切切待在自己跟前,说弃之不顾还真的做不到。再者说,对方现在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当人丈夫的,他怎么的也得尽到责任。
就在苏徐行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冬已经领着秦郎中回来了。
秦郎中在桃源镇时便决定跟着苏徐行,因此苏徐行回临江之后他也收拾细软跟了过来,不过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研究医书,不再出世问诊,所以临江城里也无人知晓秦神医回来了。
阿冬这样着急忙慌地找自己还是回临江后的头一次,秦郎中以为是苏徐行出了什么事,身上襻膊都未卸掉便跟着过来了。
进屋之后见苏徐行好生生地坐在床上,秦郎中有些惊讶:“公子怎地……”
只是不等他说完,苏徐行急忙冲他招招手,接着让开身子:“秦郎中快来瞧瞧,岭儿这是怎么了!”
岭儿?
听到这个名字,再瞧躺在床上的人遮着面纱,秦郎中联想起最近临江府城最为热闹的一些事,瞬间明了这位就是公子娶的“男妻”。
哎——
若是楚将军在世知道自己唯一的外孙被逼着娶了男妻,也不知会气成何般模样!那苏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过……这些事到底都是公子的家事,他一个外人着实不好多说。
又深深叹了口气,秦郎中这才解下襻膊,放好药箱,为床上的赵峋认真搭起了脉。
只是……
秦郎中越诊眉头皱得越紧,看得一旁的苏徐行也不由得拧起了眉。
“秦郎中,可是有何不妥?”苏徐行脸上表情焦急,心中同样打鼓,若是连秦郎中都瞧不好,也不知如何才能救得了赵谨谋。
闻言,秦郎中收了手,随即叹了一口长气,摇头道:“老夫自问医术不浅,但夫人这病……着实罕见,既不是常见病症,也不像普通的中毒之像……”
“观其脉象,此毒入体已久,淤积颇深,尚无可解之法。”说着,秦郎中也有些好奇,听闻公子娶的是个小倌,怎会身中如此奇毒,难道……是那些人动手了?
秦郎中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而听到这话,苏徐行脸色也跟着一变,如果这毒已经有段时日了,只怕赵谨谋在毅国时就已经中了。他这般精明的人,既然能堂而皇之地倒在自己跟前,只怕于性命是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