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都看向贺宏进。
贺宏进也同样扫视着屋里的人。
这几天他时时都乐呵着,可此时此刻,他看看敏敏,又满目心寒的看向贺大哥两口子。
眼神沧桑,本就有了一头斑白的头发,这会儿再看,仿佛一下子又忽然老了很多。
陆淼有点懊恼。
她还是行事着急了些,刚才应该直接把贺大哥和赵兰香拉去县里解决。
陆淼正要说点什么,贺宏进指着贺大哥和赵兰香道:
“分家、分家!”
贺大哥和赵兰香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在外面做了大官,回来想在我们头上使官威,我没辙,我是拦不着的。”
贺大哥阴阳怪气的看着陆淼和傅璟佑,不多会儿又看向贺宏进质问道:
“可是你凭什么跟他们站队?”
贺宏进手抖指着贺大哥:
“你还有脸问!”
贺大哥怒气冲冲道:
“我凭什么没脸问?茅坑占了正屋,怨不得过去兰香总说你们偏心,难道不是吗?”
贺大哥说的方言,这句话陆淼没听懂,但陈桂芬听懂了。
这是在用很粗俗的比喻形容傅璟佑鸠占鹊巢的意思。
陈桂芬指着赵兰香道:
“我知道了,事儿多半就是坏在你的这个混帐媳妇儿的嘴皮子上!从前给你们的东西,哪一样是他有的,你们没有?也就这两年,可人心是肉长的!璟佑对家里怎么样,你们又对家里怎么样?你爹先前怎么中得风?中风期间你们别说医药费,回来看过几回?唯二回来两次,还是想拿走他们两口子给你爹买的收音机!”
陈桂芬一边给贺宏进顺气,一边抹眼泪:“这一年半载的,除了每个月叫你们往家里交的五块钱,家里还有什么事儿劳烦过你们?”
亲生的儿子,父母有点头疼脑热的,竟叫人说劳烦,嘲讽不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