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各有分工、各司其职,樽和绿盈却迟迟不见踪影,以致被海盗们钻了空子,九皇子作为他们的主子,又该作何处置?”
樽和绿盈自知玩忽职守,虽然对祈将军咄咄逼人的无礼行径不满,却也无可奈何。绿盈看着自家主子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主子要发怒,慌忙拉着樽跪了下去,像是特意说给祈将军听一般,诚惶诚恐:
“是奴婢玩忽职守,坏了主子的大事。奴婢任由主子责罚,可是主子千金贵体、地位尊崇,莫不说与此事无关,即便是有关了,又有谁敢苛责主子!莫非还有人想以下犯上不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樽和绿盈玩忽职守,九皇子妄顾自身安危搅乱大局,罪臣同样失职,辜负九皇子所托”,就见祈将军神色阴嫠,威严不可冒犯。
绿盈顿时嘘声,本来滚到嘴边的护主言辞硬是咽了回去。
夏景鸢惊疑:“那依祈将军所说,是要定了在场所有人的罪不成?”殊不知,掩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指骨微响,隐忍不发的怒意之下是昨晚秋凤越痴迷陶醉的面容,是今晨情人欢树下的缱绻缠绵。
……而如今无地自容的窘境皆是秋凤越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夏景鸢隐忍的面容上六分傲三分笑一分冷,都道是帝心难测,这位天潢贵胄又何尝不是?
“事有缓急,自然先捉拿有匪岛海盗”,话罢,祈将军突然抬头,锐利如刀锋的目光直逼九皇子夏景鸢。夏景鸢一时不察,竟被惊得后退一步,随之深入骨髓的高傲让他同样回视祈将军,不免暗中鄙夷自己刚才的怯意,又听祈将军继续道:“罪臣不知九皇子与海盗头子秋凤越的交情如何,还请九皇子自重身份”。
“自重”一出,夏景鸢凤眸一闪,不为人知的苦涩化为涟漪,徒有不尽的愠怒如烈火般生起燎原之势,再开口,已是冷冽的声音:“秋凤越一行人绝对回有匪岛,由祈将军布置人马截下”。
祈将军焉敢不从
“不过……”,夏景鸢停顿许久,飘忽的目光又落到躲在身后的无忧身上,突然嗤笑:“你说你的越越会来救你吗?”
无忧天真:“越越会来救我的”。
“是么”
夏景鸢不置可否,玉竹般几近透明的手指摸出折扇,半开的折扇遮掩住苍白憔悴的面容,明眸含笑,无忧几乎可以想象那玉扇遮掩下的是怎么的一缕春风笑意。就算无忧是个笨的,如今也隐约察觉到了危险,小脸儿逐渐泛白,紧抿的嘴巴绷成了一条缝。他明亮的瞳眸看得夏景鸢,隐含有着倔强,说:
“越越不会不要我的……”
这天,祈将军奉命捉拿仍留在驿站的海盗,果然发现他们不知何时掉了包,留下来的只是收了钱、经过易容的普通百姓,真的海盗早已不知所踪。夏景鸢听了祈将军的呈上报告,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想当初在无零山庄遇到易容的苏吟,就该提防他们有此一招。
“雪姬呢?”
夏景鸢突然有此一问,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雪衣女子款款走来,面容清冷如霜,一双美眸顾盼生辉又缀有几分淡淡的哀愁。
“来得正巧,你去陪你的王弟无忧,他一个孩子难免寂寞。”
“是”
雪姬被一个仆人领到柴房,没想到柴房虽小,却样样俱全。无忧缩在角落,对来人视而不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湿润润的,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桌上的饭菜明显没动过,雪姬走上前,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不禁轻声叹息:
“九皇子明目张胆地留你在此地,明显是个圈套,秋凤越应该也知道。他若是真的来救你,岂不正中九皇子下怀?……锦儿,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