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心里着急,脸上隐藏得还算好。他撇撇嘴,说:“不说算了,等我过去自己看!”
鹿溪早就看透了他这个性子,还在煽风点火:“好啊好啊,等你来了自己看!”
后来,鹿溪又在姥姥家坐了一会儿,收拾了些边边角角的东西才回家。
之后的那几天里,两个人手机不离手,没事就抱着手机闲聊天。
那几天过得飞快,一眨眼,严以珩的寒假结束了。
他提着行李,又回了阳城。
三周的时间过去,严以珩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
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实习还是以前那个实习,苏筱和谈吉祥也还是以前那个冰火两重天的性子。
唯一不同的是……
身边多了另一个人。
就多了一个人,日子就好像完全不同了。
上班的时候有人提醒“一天八杯水”,下班的时候在无人注意的马路偷偷牵手,坐地铁的时候身后有熟悉的温度。
那些日常生活中不会有人在意的小甜蜜,一点一点汇聚成了严以珩21岁的初恋。
严以珩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鹿溪带他去了姥姥曾经住过的房子。
平平无奇的一个老旧小区。
鹿溪说:“我妈挺早就开始创业了,也挺早就换了一套大房子,但我姥姥不愿意搬家,就想守着这儿。”
他伸了个懒腰,两步迈上楼梯等待严以珩:“小的时候,我没怎么在这儿住过。后来她走了,我来这里的机会反倒多了——家里太吵了,这里安静多了。”
他在房门口站定,向严以珩伸出手。
昏暗的、老旧的楼道内,只有两个年轻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当真安静多了。
鹿溪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家具都没剩什么,有种久无人迹的冷意。
沙发上扔着几件鹿溪的衣服,有大衣也有毛衣,竟是这房间内唯一一点人气儿。
鹿溪烧了壶开水,又进房间拎出来一个大概一米长的电暖气。
“气儿都掐了,没暖气。”鹿溪笑着解释说,“还是我现买的。”
严以珩帮着他把电暖气的电源插好,等到房间里终于温暖起来之后,他搓搓双手,往掌心里吹了几口热气暖着,问道:“说吧,到底在准备什么好东西?这么大张旗鼓。”
鹿溪不说话,只笑。
他推着严以珩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跑去房间内拿了个东西回来。
轻飘飘的一张a2纸,上面画着各种颜色、各种粗细线条的笔迹。
那纸上的内容涂改了很多,各色线条重叠在一起,严以珩并不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