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时,邢铮终于说了一句,“她的手术等不了很久,只能这样。”
“所以你问都不问,就让我做了牺牲,”林湄问,“我在你心里,是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人,是么?”
邢铮不知如何同她解释,陷入了沉默之中,林湄又问,“如果谢姨做完了手术,还是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她可以找任何理由来阻拦,到时,我应当又是被放弃的那个,对吧?”
“你最爱的人,其实是她,”邢铮对谢衾葭的感情,林湄从前便已知晓,“你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也可以放弃我。”
“那就分手吧。”她红着眼睛,笑了起来,“我马上从这里搬出去,饺子我会带走。”
“我这段时间去美国,你可以住在这里。”他终于又说话了。
可,这话并不是林湄想听的,“不必,我有房子,既然分手了,那就断干净一些吧。”
许久后,邢铮“嗯”一句,并未再阻拦她。
林湄吃过了药,顶着发烧的身子,收拾好了行李,下楼时,邢铮已经将饺子的东西,也一并收拾好了,他同她说,“我送你回去。”
林湄并未拒绝,邢铮将两个箱子送上了车,林湄抱着饺子,坐到了后排,泾渭分明,饺子并不知自己接下来将去往何处。
可,小狗是通人性的,依稀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原先很闹腾的饺子,竟也安静了下来,卧在一旁,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一路无言,邢铮将林湄送回到了公寓,帮她将箱子运到楼上后,林湄便对他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这一个月,有事情找庄万。”他叮嘱着她。
“有事情,我会自己解决,”林湄不知是在向谁强调,“离开你,我照样可以生活。”
邢铮走了,饺子站在地板上,看着关上的门,晃着尾巴,漆黑的眼珠子茫然无措,林湄将它抱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眼泪涌了出来,饺子抬起了狗爪子,轻轻挠着她,仿佛是在安慰,林湄摸着饺子的毛,眼眶愈发酸涩了。
因着知道了林湄与邢铮分手,谢衾葭情绪稳定了许多,接下来几日,便是筹备着出国手术的事宜。
美國那边,邢铮介入了协调联系,飞去的机票,亦是邢铮订的,邢铮要一同前往,但不能让谢衾葭知道,因而,他只能买后面几趟的航班。
临行前,邢沙与邢铮见了面,几日不见,他憔悴不少,黑眼圈很重,一看便知是没有休息好。
邢铮将自己在紐约一处房产的资料与门禁卡,一并交给了邢沙。
邢沙接了过来,同他说,“注意休息。”
邢铮说,“医院已经都准备好了,等她休息48到72小时,就可以手术,我在你们之后十二个小时过去。”
邢沙“嗯”,又问,“你和林湄解释过了么?”
邢铮拒绝回答,“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