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拍了一堆片子诊断下来了，说是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疗。

小黛跟孟白野在医院守着，夜里终于退烧了朱廷醒过来动了动胳膊，扯了到了针头疼得一抖。小黛立即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朱廷动了高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领导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叫护士？”

朱廷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第二天他再醒来时天刚亮，孟白野在他床边划着pad不知道鼓捣什么，小黛不在了。他动了动喉咙，挤出一句话：

“我还活着呢？”

孟白野抓着他的手说：“不让你死。”

朱廷笑了，他说：渴死了，给我倒水去。

喝了水跟孟白野说会儿话，好歹吃了点儿粥他就睡了过去。到了傍晚他又烧起来，听到小黛的叫声孟白野打电话的声儿还有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声音，乱乱糟糟。烧得厉害时候他昏睡过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白天醒来，傍晚发烧，如此反复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终于有一天醒来他的病房被换了。孟白野坐一边儿的桌子上敲字，小黛不在，病房里只有他一张床。朱廷顺着窗子看，有雾霾，不是兰州的天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北京了。

“给我倒点儿水。”

说完了他又闭上了眼，说话也很累，明显他虚脱了。这么多天没怎么吃东西靠输液活着还能说句完整的话已然很不容易，朱廷想，人要去死，也是很不容易的，哪有睡一觉就地震了痛快。

孟白野很快倒了水，将他向下挪了挪摇起来病床，怕他拿不住杯子索性给他端着，向水杯里放了个吸管让他喝水。

真周到，朱廷想。

“是什么毛病？”

“肺炎，醒了就没事儿了，再住几天院就能回家休养了。”

朱廷喝够了水人似乎也恢复了一点儿活力，靠着跟孟白野说话。主要是孟白野说，他听着，说话对他来说还是很消耗体力的活动，说得快了会大喘气。

孟白野说：“你得戒烟了，我也要戒烟。到过年之前不要天天出门了，北京的空气不好对你康复有影响。也不要来公司了，最近公司很多人感冒，会传染给你。或者，去疗养院也行，等出院了我们一起选一下。”

朱廷听一条点一下头，点头的频率有点儿高，孟白野以为他困了还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一拉随时让他能睡得舒服。

“不困，说说话吧。”他这么说着。

“想听什么？”

“说点儿开心的事儿？”

孟白野自己想了想对朱廷来说的开心的事儿是什么，终于让他想到了一条：“《猫爷》杀青了，徐萧现在体重九十公斤，楚江跟小黛打赌徐萧在未来三个月内能回到七十公斤，小黛没有相信，他们拿一毛钱作为赌注。”他顿了顿又说：“是楚江从徐萧的衣兜里摸出来的一毛钱硬币。”

朱廷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噗的笑了出来：“必须加注啊，三个月都不用徐萧就会瘦回来，你跟了没？”

孟白野摇了摇头：“没有一毛钱硬币，他们不允许用别的面额加注。”

是楚江的风格，朱廷想。大概能知道他还没醒过来时候徐萧跟楚江都来了，小黛也见了她的男神，不知道当时她那个傻脸是什么表情呢。幸好没见到，也许看到了就给他又吓晕了，多不值当的。

说了一会儿朱廷才想起来问一件事：“今天几号了？”

孟白野说：“十一号，从兰州回来第六天了。”

已经十一号了，过的可真快，看孟白野这个架势把办公室都搬过来了，想着鼻头发酸。可能是生病的人神经比较脆弱容易触动感情，他得说他真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