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人都会有些奇思妙想,但是非昂是戴鸣认识的唯一一个喜欢把种种奇思妙想变成现实的人。比方说当初拾掇他们一起创立‘戴斯’,比方说把毕业日变成结婚纪念日,再比方大冬天来江边看夜景喝酒……
没有白天来往人流的喧闹,冬天夜晚的江岸甚是宁静。夜风凛凛,没有夏天夜晚虫鸟的喧闹,只剩江水温柔拍打堤岸的“哗哗”声。远眺是对面江岸一片绚烂的霓虹,白练样的长长江水上架着一座大桥,灯火璀璨。抬首便是天上的一勾新月,万里无云很是明丽。有点“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苍凉,又有点月下小酌的缱绻。确实别样情怀。
“韩雪回去了。”
戴鸣埋头喝酒。
非昂继续说:“这次事情闹成这样,阿明也不会再找你了。他再闹大了,韩家也不会放过他。就这样结束吧。”
“谢谢你,阿非。”戴鸣知道非昂肯定也在其中周旋了很多。
“呵呵,自家兄弟道什么谢。小戴,你是我兄弟,不论你和阿明怎么样,这都不会改变。”
戴鸣低头笑笑,拿起酒壶轻轻一碰非昂的酒壶。“喝酒。”
“好,喝酒。”
昨天在江边吹了大半夜的风,这天早上戴鸣头一直有点晕,但是还得提起精神和一众老师出了一早上试卷,终于熬到中午可以休息了,程老师却找来了。
程老师面色有点凝重。“戴老师,可以出来说个话吗?”
戴鸣立刻答应了,跟在程老师后面走出办公室。
刚出门程老师就迫不及待开口了。“戴老师,你当班主任时工作是怎么做的?”
程老师尖锐的话让戴鸣一愣。他当班主任是很懒散,但是那也是因为没什么事让他操心。那程老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程老师?”
程老师一脸指责。“班上艺术生名单你都没核实一下?有哪些人去集训了你都知道吗?”
戴鸣回道:“我上课在班上说了这件事情,让要集训的人去学习委员那里报名,然后我再把统一名单交给学办给他们请假。”这事还能出什么事?
听了戴鸣的话,程老师更怒。“那我看了几遍名单,怎么都没有司旭的名字!”
戴鸣猛一惊。“司旭?他也是艺术生?”
似乎被戴鸣吓到了,程老师面色忽的变的狐疑。“司旭是艺术生。你不知道?”
戴鸣现在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都齐了。那死小子竟然是艺术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没说!
“抱歉程老师,这事我确实不知道。”
戴鸣的一脸坦然让程老师没话说了。“司旭当年是凭特招生进的我们学校,你不知道这事?两年多前你已经来了我们学校吧?”
“确实不知道。”以前他从来不会关心这些。而后来,他也从来没见过司旭拿起笔画过画。
这下程老师很惊讶了。“这事当年在我们学校还是挺大的。我们学校由于附近生源很好一向都是就近入学,那年出了几个意外的跨区。一个是魏树犁,一个就是司旭。魏树犁是学习成绩优异,司旭凭的就是特招生。据说司旭的妈妈以前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他从小跟着他妈妈学画,从小到大参加各种绘画比赛得了不少奖。校长一直希望学生能多元化发展,那年就破格招了司旭。”
“司旭刚进学校时成绩也还不错,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懈怠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看了几遍就是没看见他的名字。这是想放弃艺术考了吗?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
以前也没注意过,现在再看,戴鸣发现司旭真的有双很漂亮的手。
这个年纪男生都应该渐渐发育的越来越成熟,骨骼变粗是最明显的变化。司旭偏瘦,但是骨架不小,已经初具成年人的样子,但是那双手却一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