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提出现场作诗,可那样一般人物被他强行拐进宫还愿意新作诗的,不是气疯了就乐疯了,总之就是疯了。岑熠没料到,宣纸上写的是一篇崭新的《蝶恋花》。
蝶恋花……他知晓这词牌多写悱恻缠绵之情,还未看内容,便已心头一颤。
秦杦坐回圆桌上,他刚吃了绿豆糕,有些口干,也不嫌弃杯里的是茶,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嘴里灌。
味道变了,他记得原先的是碧螺春,现在好像是另一种茶了。总归是茶,即使换了他也还嫌弃。
见秦杦喝茶,岑熠又紧张兮兮地望过去,脸上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以掩饰他的心里状况。
此地相逢,犹记元宵曲。乍见人欢缘自续,午阴新渌与谁度……
什么意思呢……瑶卿见到自己很高兴?
秦杦暗自观察皇上的反应,皇上似乎翘了翘嘴角……果然!老子的美色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沉浸在对自己美貌的自信中的秦杦毫无意识这有什么不对。
他也没注意到,皇上看回了他,对桃花似的少年轻轻一笑。
接下来几日,秦杦都没再见到皇上。
“就快会试了嘛,皇上忙得很,最近正在钦点考官和阅卷官,还要检查试题。您要想见他,我可以带您去……”
烟草整理着屋子,以为诗人见过皇上后对皇上很有好感,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安慰。
“不,见不到就好。”秦杦靠床榻上喝着小酒,漂亮的脸上染了层淡淡的红晕,“不对,我为何要想见他?”
酒是烟草去酒库给他带来的,量不多,他喝得很是珍惜。
烟草擦拭着架子笑道:“皇上吧,虽然挺变态,我被他整得挺惨的,可他其实也不错,肯派我来伺候您……”
“嗯?他让你来伺候我,你觉得他不错?”
“啊哈哈哈……”烟草嘴快说漏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喜欢您的作品三年了,您红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了。”
秦杦举起酒杯的手顿了顿。三年前,蒋成仁将他写的一些小诗给编成集子印了几册,仅在杭城的权贵子弟圈有流传,是不可能传出去的,况且听烟草的口音是北方人,更不可能知道。秦杦眯着眼细细回忆,想起自己曾送出去过一本,那是蒋成仁硬塞给他的,他莫名觉得拿着自己的作品集很羞耻,转眼就送出去了。
“那个小丫头是你?”秦杦想到了。
“啊?”
“带着一本很破的《乐府》那个。”
“啊!是我!”烟草激动无比,“您记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谁在得知偶像记得自己时能不激动呢?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小瑞子从外面进来,看见亢奋的宫女姐姐,皱了皱自己的小脸。“大人,七王爷和长公主前来见您。”
“他俩?”秦杦闻言放下了酒杯。再喝他就要醉了,怎么说他年纪也比小家伙们大很多,可不能教坏了小朋友。烟草听两个尊贵的小祖宗要过来玩,转身叫人去尚食局拿糕点瓜果来。
没一会儿,小家伙们就来了。
“秦哥哥!”小小的长公主大老远便大叫着打招呼,又被奶妈训了。长公主毫不示弱地顶回去,小王爷也帮着妹妹。还未进殿,已是一阵喧闹。
两个孩子见到秦杦很高兴,蹦跶着甩开下人跑进殿,而奶妈宫女们都被烟草拦在殿外,好让小祖宗和大祖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