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先生图的是天下,而不是你那箱子里的那点子东西。”
换句话说,眼皮子浅是病,不治不行。
徐大经磕头:“谢夫人点醒。”
“此事并不算完,我记你十军杖,待你们先生回来之后,再决定什么时候罚你,无需跪我,去吧。”
徐昭星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徐大经这时才敢抬头看了一下她的背影,心想着,他们这位新夫人倒是位爽利人。
说起来,这一趟也不算回错了。
晚间,徐大经和徐鹿、徐鹰相聚,喝了个酩酊大醉,倒是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这就又听说了许多的怪事,都是有关夫人的。
譬如夫人要了那么一堆臭烘烘的东西,再譬如先生一到了夫人跟前儿,就有些妻管严。
其实夫人怪不怪,还是次要的。
夫人和先生的关系好不好,才是主要的。
其实就是两人的关系很好,也不是重中之重。
历来皇帝登基,谁为后,也并非皇帝一个人就能左右。
还得看为后之人背后的势力。
皇帝是不喜外戚强大,可一点根基也没有的外戚,对皇帝来说没有一点儿的助力。
他们如今都姓了徐,先生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虽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家规,但先生若不肯,直接灭了陈家,继续让他们姓陈,谁又敢说什么呢!
说起来也怪,这群人聚在一起,不是议论章得之登基的可能性有多高,而是议论徐昭星为后的可能性有多大,仿佛章得之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徐昭星并不在意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一直在盘算着章得之的归期,还害怕姜高良给蒋瑶笙带回家一个“小情敌”。
人就是这样,放那儿就是放那儿了,不一定能有多紧张,可一有人来抢,就是心肝宝贝儿,旁人动一下都会翻脸着急。
她可不想让她女儿落到那样的烦恼境地。
徐昭星操心啊,心都操碎了,也不敢和蒋瑶笙说,却怎么也没想到,章得之确实带回来了一个跟屁虫,但不是蒋瑶笙的“小情敌”。
是她的!
是她的!
居然,是她的!
“夫人,先生带回来一个女子,听说与姑娘的年岁差不多,一路上紧跟着先生,还说要请夫人允许…她进门!”
重要的事情,慧玉说了三遍,徐昭星才听清。
不是觉得不能置信,就是想着她硝石都送去了,怎么还这么窝囊地回来了?
别人的心里,已经演绎出了好大一出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年度大戏,徐昭星还在这儿琢磨着她家的男人办了件如此窝囊的事情,思绪不在一个频道上,自然没法儿沟通。
慧玉只见夫人沉了脸色,眼泪哗哗地往能下掉,心里想着夫人和先生都这样了,她要是嫁人,又是什么样呢?
徐昭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想着不管不问,谁惹的烂摊子就谁收拾去。
可慧玉却说,人就在二门外,而先生什么话都没有交待。
他敢交待才叫见了鬼,还不得哪远跑哪儿,先避一避风头。
徐昭星想了想,去告诉前院的人,我要在先生的书房宴客。
那厢,陈佳云也得到了消息,心里只觉痛快又诧异。
痛快的是,终于能有事让徐昭星糟心。
想想自己都糟心了这么多日,先是因为陈家的男人都没了,痛哭了几场,后又一想她与陈家的男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若她那个嫡兄但凡在意她一些,也不会想着背叛姜家了。幸好,她的母亲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