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器正头痛的不行,便有人自己跳了出来,这简直让他欣喜不已。
再一查那人的家世不仅干净,还是出自武将之家,拉拢一二也行。
又一问朝中的职缺,刚巧,章得之那个议郎刚辞官不足两月。
堂堂的大儒出仕数年,也不过得了议郎这个俸六百石的郎官,说起来真不是能力不行,而是出身不好,怨不得人而已。
这便定了下来,年幼的新帝在圣旨上加盖了大印。
余家这个武官之家,终于出了一个文官,余老太爷简直欣喜坏了,连赞了余良策几声:“好好好,抓住了机遇。”
可不是机遇,同与蒋家是姻亲,那洪家就没能抓住这个机遇,如今在家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洪氏不大过问外间的事情,可前几日太学生闹得厉害,她还是有所耳闻。
没过几日,忽地听说自己的夫君报了官,还要朝廷派人去寻徐氏和蒋瑶笙,气得直骂他“有病”。
蒋恩难得的清醒,一拂袖子,道了句:“你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
樊星汉不止给了金银,还答应了帮他向上疏通,指不定过不了几日,他这侯爵之位就有了呢。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权力和金钱都是试金石。
受些屈辱怎么了,大丈夫能伸能屈!
等到余良策的事情一出,洪氏的娘家人便上了门,话里话外都是责怪的意思。
这年头,出仕不易,洪家闲在家里的子弟可不止两三个。
洪氏一恼,又气病了一场。
封了议郎的余良策办的可不是议郎的事情,宰相赵器还道:“你这个属于特事特办,只要把差办好了,便无需纠结其他的事情。”
话说的好听,却只有他一人当此差事,再无其他人可以调遣。
好在,赵器已经叫各郡县昭告了寻人启事,还手书了一封盖了宰相大印的信,凭此信可让任意郡县的大人配合调遣。
如此,也就不算单人单骑了。
余老太爷有意试炼孙子,只允他带了小厮一名。
余良策的娘眼睛都要哭瞎了,旁的人不知,她可是知道,儿子就是多管闲事。
她哭道:“也不知道那母女俩给你下了什么蛊,叫你愿意为了她们劳心劳力!”
自个儿养大的儿子还没有对自个儿这么贴心过!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这一次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转,余良策干脆让他娘数落个够。
反正,不管他娘说什么,他都是笑脸一副。
母子二人叙了半个多时辰的话,余良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现在,他心里实际上还没有谱。
他准备先在去往宣平的路上,沿途打听。
可如此没有一丁点儿的线索,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母女。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哪怕是找上十年,也绝不会放弃。
人生的轨迹,总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决定,变了个样子。
他原先只是想过如何立足朝堂,如何立足长安而已。
如今,时局难辨,谈什么立足,还不如找人去。
余良策正坐在灯下深思,忽听“嗖”的一声,一只短箭划破了窗户,“当”的一下钉在了书柜上。
短箭上还有一张纸,他还来不及思索是什么人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传递信息,已经第一时间拔下了短箭,只见那白纸上写着三个字“陈留姜”。
他第一个想到的姜姓之人便是姜高良,若他记得不差,那姜高良确实是蒋二夫人离开的第二日,便离开的。
听说,是他的叔父患了疾,这才让他不得不赶回去。
余良策握着那张纸,沉思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