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虫蛊是不是蛔虫,我不知道,毕竟天下之虫何其之多,恐怕穷尽一生都不能数尽,哪怕其中只有极少部分,以寄居人体为生,对我们来说也是极为严重的!据我所知,除去蛔虫,河中也会有专门寄生鱼的虫,人生食鱼后,也会被这种虫寄生,这种虫子,我是没有药可以治的,所以平日里还是要勤洗手,饮烧过的热水,吃熟食,果菜也得洗净再吃,也莫要在随处便溺!”
别的不说,这些话徐伯还是很认同的。
他握紧拐杖,两条腿还在打颤。
“月女说的是即,日后我等绝对会遵守这样的规矩!”
被吓得不轻的众人纷纷应和:
“对,我们一定勤洗手!”
“今天回家就把猪圈改了!”
“我回去就挖个茅房!”
“明年再也吃不干净的果子了!”
韩盈说的规矩,麻烦不说,还要付出劳力,以前谁没事儿费这个闲工夫?
如今看到了蛔虫,又知道是怎么传播的,才有了改变的想法。
看众人有了卫生的意识,也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蛔虫属于寄生虫的概念,韩盈满意的点头:
“诸位,还有一事,我要请大家与我帮忙。”
她顿了顿,看众人停下,认真听自己讲话,继续道:
“之前大家也不曾知晓我能治疗蛔虫,这病以前害死了无数人,尽是是一户一户,一村一村的死人,这出钱令楮冬前来的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这次不成,日后还不知道要想什么方法害人,此事关乎于大家性命安危,还望大家平日里多注意些个,看看到底是谁想害我们!”
韩盈一提,众人立刻想起来楮冬是怎么来的,也明白,若没有月女,若楮冬没有那点善心,真在夜里从村子里呆下去,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关乎自身切身利益的事情,谁会大意?
众人神色一凌,心中升起种种后怕,顿时,纷纷应道:
“我等绝对会为月女揪出来此人!”
旧怨由来
“韩小,你可要勤洗手,要保持洁净,不要吃没煮熟的东西……”
医院里,钟大母唾沫横飞,嘱咐着韩小今天新学到的知识。
坐在炕上的韩小并另外四个孕妇,纷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等钟大母说完,韩小道:
“嗯,大母我知道了,要是没事儿,您赶紧回家吧。”
钟大母看看外面的天色,的确不早了。
她有些遗憾自己激动的心情无法继续抒发。
“那好吧,你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再来。”
待钟大母离去,几个年龄都不算多大的孕妇,纷纷显露了本色。
她们伸了伸懒腰,表情也变得放松起来。
一个胆大的孕妇颇有些遗憾。
“听说那个楮冬拉出来好多虫子,好想去看看。”
“看那做什么,那么恶心的东西。”
胆小的孕妇反驳道:
“倒不如说月女,她可是真厉害。这下,我算是能安心的住下去了。”
说着,胆小的孕妇有些憧憬:
“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看看我们。”
“放心,最晚明天就过来。”
韩羽提着水壶走了进来,倒着热水,说道:
“我要出去,今天就不回来了,得等明天再过来,你们记得晚上睡觉前再添把柴,不要冻着自己。”
韩小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
“好,对了,韩羽你要去哪儿?”
“月女托人过来,让我去学怎么配驱虫的药。”
听韩羽说完,韩小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心里生出来了羡慕。
“这可真是大事儿,羽姐你快去吧。”
下意识的,韩小转换了称呼。
能够在月女身边,学习这样本事的韩羽,已经不是那个被婆母苛待、回家后也家境贫寒的妇人了。
她想起来半年多前,自己听到韩羽将辛苦取得石饴,拿了一块送给了月女。
那时候自己还嘲笑她糟蹋贵物。
可现在看,韩羽得到了远超那块石饴的回报。
月女对人可真好啊。
要是自己当初也过来送些东西,会不会现在也能和韩羽一样,跟着月女学本事?
只是这样的设想,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父母在,无私产。
她手头没有积蓄,又哪有勇气去山里摘石饴呢。
韩小的遗憾,韩羽并不知晓。
趁着还还没黑,她赶快往家走,好去学习配药。
而内邑和西河村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
去外邑偷听的魏裳,在家里上蹿下跳:
“给我的鸡搭个棚子,月女说了,不能和人混住!”
“那两个小崽子按住!给他们洗了手才能吃饭!”
“阿母~你去担水嘛!”
楮大母满脸无奈。
“好了,小皮猴子,你先坐下来安静会儿吧,这都要做饭了,哪有空闲在弄什么鸡棚子,等明天再说吧。”
正说着,大儿媳端着陶盆进来。
“大家都洗洗手,再吃饭吧?”
“好!”
说着,魏裳就冲上去,第一个洗手。
在家里忙着织布的大儿媳,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小姑子。
“裳,你要不再讲讲月女治虫蛊的事情?”
再聪明,魏裳也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依旧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她抓起来馒头,笑眯眯的说道。
“我跟你说,今天……”
河东村内邑。
钟大母一回家,就开始指挥上了所有人。
这段时间,她们家跟着月女发豆芽,很是赚了笔钱。
有钱了,除了存起来,就想着添点东西。
除了必用的农具和锅碗瓢盆儿,她正巧遇到了一只小猪在卖,价格还很便宜。
这年头,谁不馋肉?
钟大母拍板,买下了这头刚断奶的小猪。
如今猪肉比较低贱,并不只是它的肉难吃。
而是养殖方式太糟糕。
猪圈就是粪圈。
那猪吃的是啥,也就可想而知了。
以往,钟大母还不把这当回事。
现在看看,还真是不行。
“这猪圈得换个地方,单设个茅房。”
“对,这样太脏了,什么时候混进虫子咱们也不知道。”
没有去的儿媳妇们一脸懵。
这是发生啥了?
好好的改什么猪圈。
钟大母还在和儿子商量,她有些发愁:
“这改了猪圈,以后喂猪什么?总不能饿着它吧?”
现实的问题,让母子两个人都沉默了。
儿媳还在发懵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接道:
“要是说喂猪的话,麦皮行不行?”
之前月女做了个石碾,把麦子碾成粉,再做成馒头,吃起来是真的不错,只是磨粉后。还剩下不少麦皮,他们之前尝试过和在面里,结果馒头味道又变得极其难吃起来,实在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