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牢房空间实在有限,刀疤男一伸手就能把他劫下来。刀疤男抓着他一拳一拳地揍了下去:“他妈的,快把吃的给老子吐出来!”
小柳时阴就算被打了也不肯听对方的,转手就把食物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刀疤男气急了,打得更凶。
小柳时阴双手捂着嘴巴,像个球一样把自己蜷了起来,他也不反抗,或者说反抗也没用。就这样硬生生地挨着刀疤男的拳头,虽然身体很痛,痛得小柳时阴分分钟就想晕过去。可是想吃饱饭的意志,让他舍不得晕,也舍不得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打,小柳时阴的精神已经变得浑浑噩噩了。
刀疤男打累了,见他还维持着龟缩的动作,忒了一口唾沫:“真晦气。”
刀疤男先选择了放弃,小柳时阴趴在地上,扯了扯嘴角,笑了。
是他赢了。
不过这场胜仗直接带走了小柳时阴的半条命,衙役怕闹出人命,把他的情况汇报给了县令。
县令闻言,才想起还有小柳时阴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跟师爷说道:“把他送去育安堂得了。”
什么找父母,县令早就忘了。
师爷立马吩咐了人去安排,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小柳时阴被送到了育安堂中。
负责管理育安堂的是一对尖酸刻薄的中年夫妻,他们在面对衙门的人时保证会照顾好小柳时阴,但等人走后立刻就变了脸。
中年男人唾弃地道:“他们都把我们育安堂当什么地方了,什么人都往这里带,也不见他们多给我们一些安置费。这么多张嘴,我们养得过来吗?”
女人踢着小柳时阴,跟着骂道:“这孩子身上不会带了什么病吧,怎么一声都不吭。”
“我们可没钱给他治病。”中年男人听了自己妻子的话,看小柳时阴的眼神更加的嫌弃了。
女人问:“那怎么办?让他就死在我们这里吗?”
女人一脸晦气的表情。
男人冷血地道:“直接丢到乱葬岗算了。到时候衙役问起,我们就说他病死得了。”
女人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等到了深夜,才拖着小柳时阴把人扔到了乱葬岗去。
乱葬岗里全是尸体,蚊虫绕着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打着转。小柳时阴瘦巴巴地躺在尸体上,眼下是一张张惨白的,毫无血色表情的脸。
——他们仿佛都在盯着小柳时阴看。
小柳时阴很害怕,他很想离开这里,可是身体软弱无力,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