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
白骨带着群猴‘上课’去了,仅有两人的水帘洞静得有些无端渗人。
镇元子耐不住满洞的醇香,拂尘换了只手,饮了杯猴儿酒,闭目品味着舌尖的余韵,率先打破沉寂,“你这猴王当得倒是舒爽,上瘾了不成?”
洞内空旷,这突兀的一声在洞中竟传出回声,颇有一种余音绕梁之势。
孙悟空懒懒的靠在自己的长背专属王座中,一双长腿交叠随意搭在桌缘,睨了镇元子一眼,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本就是猴王,何来上瘾一说?”
如果说,镇元子第一次见到的孙悟空是克制而压抑的,所有情绪深掩冰层之下,像一只被困囚笼的野兽,小心翼翼的收笼着自己的獠牙利爪,隐忍不发;那么此刻的孙悟空,便是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蛮荒凶兽,虽然仍身缚锁链,却立于高高天际俯视苍穹,肆意张扬,不是没了顾忌,而是抛弃了那些在乎。
镇元子眼睛盯着面前的猴儿酒,心里有些可惜,酒是好酒,便是不开封都能嗅得到醉人的果香,让人三分熏然,却不宜多喝,叹了口气,镇元子幽幽道:“是观世音来找我当说客的。”
孙悟空放下空了的石制酒杯,提壶满上。
镇元子心中一动,“你好像并不意外。”
孙悟空笑,“我应该意外吗?若不是受人所托,堂堂五庄观主不会来这,也不该来这,即便我们曾有个八拜之交。”
确实,八拜之交,也就是个空的,若是孙悟空真有难,以这‘八拜之交’的名头,镇元子理都不会理,但是观世音却拿着这名头来让他劝说孙悟空继续西行取经,也不知是不是修佛的人修行之余不忘把脸皮修得够厚,镇元子不置可否,“所以,你这次玩的是什么花样?本座若是未记错,似乎还不到我们开始的时候。”
孙悟空转头盯着镇元子,“在说这件事之前,你可还有别的要跟我说的?”
镇元子直视着孙悟空,坚定摇头,“没有。”
孙悟空定定的看着镇元子,见对方确实无他要说的,心中有些可惜,如白骨所说,神秘人找上他是在五庄观之后,而唐僧的异样也是在五庄观之后,他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五庄观必然有异,但镇元子明跟他合作,却不与他说……真可惜,他们的合作还没开始就像他们的‘八拜之交’一般,只剩下名头了。
“啊……等我们开始……”话风一转。接着镇元子之前的问话,孙悟空仰头望着洞顶的一颗颗龙眼大的夜明珠,被光刺得微微眯着眼,“我发现,我等不到这么漫长的时间来让我们慢慢开始了。”
镇元子眸光一凝,“你想毁约!”
“不,不是毁约,而是提前。”孙悟空的嘴角咧开,透出隐晦的恶意,“如来想把金蝉子跟卷帘重新吸纳回去,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他成功呢?不管他后面还有什么大计,这取经的第一环,我就不想让他得逞!”
“卷帘?”镇元子从孙悟空的一段话中捕捉了一个从来都不怎么起眼的名字,一脸惊异,“你如何知晓沙僧也是他的人?”
孙悟空淡笑不语,镇元子的隐瞒,让他觉得,也许这个合作对象,他接受得太草率了,那么,说出一个名字,就够了。
镇元子见孙悟空不说,低头沉思了起来,他很清楚,孙悟空虽然不讲他得知的方法,却是不会说谎的。
竟然连沙僧曾经的卷帘,都是如来的人,那么卷帘被贬又究竟是玉帝发现了有意为之,还是卷帘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或是得到他想得的,时机成熟的顺意而为?卷帘,又知道了什么?
“现在就开始有所动作打草惊蛇的话,如来肯定会早早想好应对之策,有可能下一步都会在他的布局之内了。”镇元子眉头锁出了褶皱,还是道,“以如来的谨慎,甚至会直接扭曲你的意愿,强行将你当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