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自己来说，没有那么伟大，他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伟大的人，甚至觉得这样的人，是有些迂腐的。

但偏偏，就有这样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做这件事情吗？”

宁远再问。

岳岿然依然不言。

宁远神色，复杂又悲哀起来。

“你没有做过修奴，你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有多悲惨。我和你外祖母，都曾经是别人家的修奴，我们两个......曾经历过极黑暗悲惨的时光，我们都曾立下誓言，要改变这个局面。你外祖母，已经早早死在了这条路上，我若是放弃了，便是对她的背叛。”

岳岿然怔然，倒是没有想到，宁远还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更繁荣的修真天地里，这样的事情，肯定更多更寻常，若真的解决了黑石域这一块，其他地方里，你还要去做吗？”

“老夫哪管的了那么多！”

宁远大袖一甩道：“而且我相信，其他地方里，同样会有我这样的人，也轮不到我去管。”

岳岿然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

“小子，这一次的分离，或许便是永别，你既然对我的理想，没有任何兴趣，就去追逐你自己的理想吧。”

宁远眼中，涌起笑意。

凝视着岳岿然，又道：“老夫一生，阅人也不少，但比起小梦他们来，你更像是一个横空出世的传奇，我和你外祖母，你爹娘，都会看着你，去成就一段更伟大的传奇。”

岳岿然闻言，胸膛起伏，眼眶忍不住就是红了起来。

后世的祖父，临终之前，也是这样，对他寄予这巨大的期望，现在——又多了一个。

“泪人冲击到金丹后，我也会让她离开，你将来遇上她，照拂她一把。”

老家伙再交代。

岳岿然微微点头。

“戏家的那个小丫头在哪里，还不把她请出来，见见我这个外公。我这里有你外祖母留下的一样东西，要送给她呢。”

宁远勾嘴一笑，转过话题。

岳岿然嘿嘿一笑，站起走向之前浮生梦闭关的那一间小洞窟。

“要不然，你们两个，留个孩子给我，做个念想？”

身后的宁远再喊。

岳岿然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

宁远和戏小蝶见面，自然又是一番欢喜不提。

至于送出的东西，只是一个普通镯子，但看宁远以玉匣珍重收藏的样子，便知道极有意义。

又留了数天，挑了不少法术，送给宁远后，二人终于离开。

携手而去后，又回了阴雨域那边一趟。

天缺子这头三脚猫儿，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到现在也没有融合那颗妖丹成功，岳岿然只能留下玉简，稍作安排后，就是离开。

回到黑石域，又去了岳家一趟。

浪空欢果然是最先进阶金丹的那一个，一直在等他回来，要与二人一起离开。但岳岿然一番劝说之下，还是让他找浮生梦去了。

大道殊途同归，早晚有再见之日。

岳巍然也进阶金丹，不过暂时还不打算离开。

此人也是大方，替闭关中的岳师古和岳泰然做主，送了戏小蝶不少礼物，比起宁远的，就尽是修道资源了。

凤一那边，多半已经去了黑石深野的深处独自修行，岳岿然没有再去打扰他，岳家就是最后一站。

这一天，告别了岳家众人后，岳岿然和戏小蝶，正式踏上前往天海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