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手段可以暂时保住这小女孩的性命,但也只是拖时间而已。
那只巨型蜘蛛已经死在了沧血门,身躯被中毒疯癫的沧血门弟子们砍成了无数段,根本无法提取出解毒的物质。
想到这里,沐承萱也不免叹了口气,原本只觉得沧血门这三百多人死的冤屈,没想到这灵兽的由来竟然也是这般的惨烈血腥。那位被抢去元神的修士,真是凄惨到了极点。
这也导致了现在的治疗变得更加困难了,没有办法复制同样的灵兽,就没有办法快速地找到解毒的方法。
这样的祸事中,好不容易还救下一条人命,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看到闺蜜束手无策的苦恼模样,洛花盈把话题换到另一个比较有希望的方向:“这件事情仙尊大人怎么说?”
这小姑娘的娘亲和她们二人皆是旧相识,年纪其实比沐承萱大不了两岁,是一个仙修门派的独生女。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十几岁的时候就爱上了大了她一百多岁的身为魔修的沧血门掌门,两人几乎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在一起的。结果因为年纪太轻、修为也差,竟然死于难产……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非常叛逆的恋爱脑的故事。
现在里面那个小女孩,便是这个恋爱脑最后的血脉了,看着相识一场的情分,她们还是希望能保下来的。
“仙尊临走的时候,说这件事情他会解决的,然后就走了,说要去玄冰宗锤爆霍敬武的狗头……”见她们二人的表情,沐承葵连忙举手,“我发誓,这就是他的原话,我一个字都没有改!”
是的,霍敬武。
最后他们供出的幕后之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霍无忧的父亲,玄冰宗宗主霍敬武。
沐承萱和洛花盈两人皆是神色复杂。一方面是觉得这位常年闭关的仙尊大人画风过于奇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到这样丧心病狂的事件的幕后之人竟然是霍敬武。
洛花盈冷哼一声:“以这个老东西这些年的一举一动,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倒是不意外。只是……”
沐承萱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可惜了霍无忧那孩子了。”
一提到霍无忧,沐承葵也有点忧心忡忡:“仙尊那个气势看起来太恐怖了,好像是奔着灭门去的,他刚刚气势汹汹地一走,我就想给霍无忧说一声,但是,我又不敢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他……”
虽然很相信霍无忧的人品,一定不会参与这件事情,但是若真的提前通风报信,弄巧成拙导致一些罪魁祸首逃走了。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人命。所以他纠结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是晓云给他发了一句,‘今日注意安全’,他一直都没回,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沐承葵十分苦恼地说,而是真心实意的为霍无忧担心。
洛花盈道:“放心吧,仙尊大人这些年虽然只是偶尔出来,但是他的行事作风我还是知晓的,不会对全然无辜的人痛下杀手。”
“对了,晓云呢?”沐承萱问。
就只看到他这傻弟弟一回来就跟他们在这叭叭叭,都没有看到另外两个人。
沐承葵:“哦,她跟魔尊回房睡觉去了。”
“………………”两位姐姐的沉默震耳欲聋。
沐承葵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她们俩,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这事儿,魔尊大人怎么说?”洛花盈描画精致的嘴角抽了抽,无语地问道。
“是这样的。”说到这里,沐承葵不由得露出尴尬的神色:“雷耀明那师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到这种情况了,两个大乘期在旁边站着,居然还想着要跑。
仙尊就生气了,直接一巴掌把他的人头给拍下来了。脑浆子眼珠子撒了一地,晓云哪里见过这个,脸都吓白了。
然后魔尊也生气了,抱着她就走,说再也不管这事儿了。”
走得那叫一个不管不顾,连当初答应自己收缴的拍卖品都忘记了。
不过有一说一,当时的场景真的挺恐怖的,一巴掌下去,地上都是头发混着碎肉加着鲜血,里面裹着白花花的脑浆和眼珠……别说阮晓云了,这场景连沐承葵自己都没见过。但他到底是个医修,经常见识血肉模糊的身体器官,所以还稍微强点。阮晓云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小姑娘,被吓到了很正常。
沐承葵:“所以我刚刚就说了呀,他让晓云赶紧睡一觉,好好休息,尽快把这些东西都忘了。”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恐怖的一巴掌,比任何大记忆恢复术都要好使。剩下的那个主持人瞬间就哭爹喊娘的把霍敬武给供出来了。也算是效果显著!
沐承萱:“。”
洛花盈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低声骂了一句:“又是一个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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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云的卧房里——
“好啦,我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了。”阮晓云抱着一大团被子侧卧在床上,对床边坐着的刑白澈说道。
刑白澈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固执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得像哄慰小孩子一样:“你再睡一会儿。”
房间的墙角处,一个绒绒的大概一米多宽的圆形宠物小床上,趴着一只小小的猎豹和一只小小的熊猫。
刑白涟这小子的嗜睡症又犯了,现在睡得像一只死猪。小猎豹被阮晓云喂了点牛奶和营养肉糕也吃饱喝足地睡着了。两小只二头身小东西依偎在一起打着小呼噜,画面又萌又温馨。
侧边的地板上,九尾也正揣着爪爪休息,时不时恶狠狠的瞪一瞪这床上的两只。毕竟这小床以前是它一只独占的,现在竟然被抢走了,它正在生闷气呢。
阮晓云看看窗外:“天都快亮了,我真的睡不着。”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眼睛里面却有着深深的疲惫。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面都是白花花的脑浆。她非常确定自己三年之内都不想再吃豆腐脑了。
更何况她还没有收到霍无忧的回信,现在有些为他担心。当然了,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告诉刑白澈这个大醋坛子的。
刑白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帮她拽了拽被子:“不该带你去的。”语气里面有着自责。
他没有料到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居然会让她亲身目睹如此恐怖血腥的场面。陈七宝那一巴掌速度实在快,力道也用了十成十,自己根本不够时间去遮住阮晓云的视线。是自己的失职。
阮晓云半张脸蹭在柔软的枕头上,想了想:“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情,好像是我带你去的。”
刑白澈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确实一开始是沐承萱,拜托阮晓云去的,自己只是附带。
但是他的思路一向非常清晰,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怪在阮晓云的身上,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如果有问题,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