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问:“你知道得到最后一个名额的学生是谁吗?”
历父摆摆手,“这我哪知道?我也不在意。我就是觉得吧,那名额给谁都比给我儿子好。”
鸣寒说:“你倒是想得开。”
“因为我是个好人。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好人。”历父晕乎乎地说:“体尖,说起来风光,但训练累啊,要不是家里没钱,谁愿意让孩子走那条路?我儿子可以走别的路,为什么还要去抢别人的路?”
鸣寒说:“但历束星不一定想得开,他可能将这个抢走他名额的人视作眼中钉。”
历父甩了甩头,迫使自己清醒,“什么意思?我儿子欺负过同学?你们现在还来调查这种事?他都被人害了!你们还不放过他?”
“正是因为他被人害了,所以我才更要查清楚真相。”鸣寒语气严肃了几分,“你再回忆一下,历束星没能进校队之后,有没有什么失常的举动?”
历父神情愕然,捂着头,“你等我想想,都过这么久了……他,他翘了很多堂补习课,这算不算?”
鸣寒说:“什么补习课?为什么翘课?”
历父说,老爷子非常重视孙辈的教育,让他给历束星请老师补课。历束星每天的时间被管得很死,南溪中学有晚自习,但不是每个学生都必须上。体尖、艺尖、走读生都可以申请不上。
历父亲自去给历束星请假,说晚上家里给历束星安排了补课。所以历束星和体尖艺尖生一样,下午放学后就可以离开。历家家教严,历束星上学、补课都循规蹈矩,从不缺席。但历父具体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补习老师跟他说,历束星最近都没有补课。他问历束星是怎么回事,历束星闭口不答。
补习是老爷子的意思,历父从一开始就觉得没有必要,他有的是钱送历束星留学,再过几年老爷子就管不了事了,到时候历束星想当个纨绔子弟完全没问题,家业什么的,就交给他那几个弟弟去管。
说起弟弟,历父流露出一丝悲伤。鸣寒有些在意,但并没有立即打断他。他接着说,历束星缺席补习的事没有传到老爷子那里去,他帮着历束星隐瞒,只盯住儿子玩归玩,别过火。历束星露出笑容,还跟他撒娇,“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此时,历父才后知后觉地睁大眼,“是不是我害了他?他不去补习,在外面惹了事?可是,可是凶手不是他那个语文老师吗?”
鸣寒问:“等下,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到你那些弟弟,我看你情绪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