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半死不活的蛾子,仰在林晓面前的米粥碗里。
“你!”
小言公子倔强地仰起头来,嘿,还真少见这软乎乎的小信客生什么大气。
林晓指着碗里的粥说,“你能这样子,再怎样,也不该跟吃的过不去!”
“怎么了,不想浪费你就喝了!”小言公子闷闷说。
林晓二话不说,用自己的筷子尾巴把那挣扎的蛾子挑了出来,喝了一口粥。他特意拿出的精米,还熬地
这般能□□筷子一般稠,香的很。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林晓抹抹嘴,念诗句的样子有好比个老学究。
“呆子!”小言公子闭上嘴,默默吃自己的东西。
“我这里真没什么好吃的,你若不习惯……”林晓见他睫毛低垂,光吃白饭,也不填个菜,心里几般不是滋味。“赶明儿你想吃啥,我……”
“吃饭!!”小言公子斜了他一眼,又把头埋回白饭去,“我也没说难吃。”
“好好。”
林晓给他夹了一只菜肉丸子,见他搁进嘴里,才终于带了笑意。
小信客家只有一张床。
小信客家今晚上却住着两个人……呃,一个人和一只狐狸精。
林晓把自己家的破条凳子拼了拼,好歹弄了一张凑数的小床出来。
吃了饭他便撵着小言公子去睡,特意拿出了崭新的被褥,且反复罗嗦了好几遍不脏。
小言公子也真没嫌弃,把小白靴子踢掉,扯了外衫,就裹进了林晓叠出来的被筒子里面。
埋了一会又探出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仍在忙来忙去的林晓。
“你做什么?”
“啊?”林晓抿了下手里面的线头,对着枣核样儿的烛焰认针,对了两三次才穿好。他揉了揉眼睛,看回床上卷的严严实实的少年。“我见你回来时候衣服被针草挂了一下,我给你补上。”说完,认真仔细地缝起来。
“呆子……”言笑低低念,“我是狐狸精,自然一个咒语法术,就能补好的。”
“哦,那倒是。”林晓讪讪笑了一下,还是没停手上的针线,细细密密压好了。“你这回就省点儿气力,我来。”
言笑听他说这话,心里好像被塞进个什么真暖烘烘毛茸茸的兔子一般,拱来拱去地。
“是热么?还是照着你了?”林晓将蜡烛向自己这边移移,烛影晃过小公子的脸上,更衬出那乌油油的眸子,白嫩匀净的小脸儿,他赶忙低下头。
“林晓。”
“嗯。”
“林晓。”
“啊?”
“你娶了媳妇没?”过了好一会儿,背卷子里面的小狐狸悄悄问。“看上了谁家的小丫头没?”
林晓着实认真想了一想,只觉摇头太失面子,便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哼,就你这兔子样子,也不知是你娶个大姑娘,还是大姑娘娶了你!”
小狐狸把自己缩回去,脸儿冲里。
“你!”
林晓一急,手指上多了个血点儿,赶忙放进嘴里含着。
夜儿渐渐深,连蝉鸣都稀落了。
夏夜的小空山山脚下,有种好像能抓在手心里的沁凉。
林晓家的窗户开了半扇。
也是这夏天水大,远处小河小泉的声儿都送过来,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