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缺特意着重了‘皮外伤’三个字,让全不知忍不住老脸一红。
毕竟她显然也看到了沉央背后目前的情况,还有床边的水盆子里染得猩红的手巾和半盆热水。
房间里弥漫着血的味道,更遑论床边展开的一块布上,还有着一片片,他亲手从沉央背上伤处割下来的血肉。
所以,就这状态看起来,哪怕本质上就是皮外伤,但用‘皮外伤’来形容,视觉冲击感也会让人觉得有些牵强。
既然风无缺也不打算走了,夜沉央也就转过身来,看向全不知,“继续吧。”
全不知深吸了一口气,问了无缺一句,“你真不打算回避一下或是什么的?无缺,这真的不是什么值得观赏的场面。”
风无缺看向全不知,“这场面还吓不到我,你还没回答我呢,老全,什么药能用?”
“呃……不管怎么样都得把这些中毒的血肉给割掉,嗜血藤的毒性就在于此,这是狂暴的植物,本身的攻击力和杀伤力就很强,毒性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它们的猎物死得更痛苦而已。”
全不知已经动刀,对于夜沉央伤口的处置,他已经完成到一半了,从肩头下来,眼下正是到了后背背心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是最疼的,因为,正好是伤痕蔓延在脊梁处的部分,这里是最疼的部分。
风无缺走近,就看到全不知的刀尖,正在小心地将夜沉央脊梁上的皮肉一点点挑下来。
这里是最疼的部分,因为脊梁处的皮肉很少,并且又靠近脊骨,所以痛觉神经很丰富,但凡伤到这里,肯定是疼得要死要活的。
别问风无缺为什么知道,前世的职业所致,她可是有不少惨痛的受伤经历。
但此刻,在这样让人剧痛的位置上,割皮剜肉,其疼痛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风无缺侧目看了一眼夜沉央的脸,他表情不变。
真够死撑的。风无缺心道。
分明已经汗流成河了。
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轮廓,滑落到下巴,然后滴落下来。
风无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垂眸看着坐在床边的夜沉央。
终于忍不住说道,“就算你晕过去,我也不会笑话你,九爷,说真的,能不能不要死撑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弱么?”
夜沉央依旧是那样平静淡漠的语气,微微沙哑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
风无缺对这个傲娇爱死撑的男人可算是没办法了,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会这么死撑到最后的。
全不知又将刀往一旁的一个瓶子里蘸了蘸。
风无缺眯眼看着,不去和傲娇的九爷再多劝说什么了,看向全不知,问道,“所以,本来就是只会让人痛苦,而不致命的毒,将染毒的血肉挖出来就会很快痊愈,那么总有止痛药可以用的吧,我对嗜血藤毒的治疗办法不熟,但对各种灵植的药性还是略知一二的,我想,水系的药材应该会有用?冰系的话就更好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用蘸了冰珠堇炼制液的刀在动手呢。”
全不知下巴朝着一旁那个瓶子抬了抬,意思不言而喻,“这能帮沉央缓解疼痛,如果有冰浆果当然最好,只是眼下并不是冰珠堇结果的季节,所以,冰珠堇的药液也算是上选了……”
冰浆果是冰珠堇的果实,就像蛇炎果比蛇炎草的药效更好是一个道理。当然,也是一样的稀缺,不在寒冷环境下本来就难以生存的冰珠堇,不在极寒的环境下,根本不会结果……
全不知说着,就看到风无缺似乎并没有在听的样子,她看上去……眼神空洞,竟像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