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黎说了一句,眼神中先前对常清幽的那些凛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又是一派温和的模样。
盛嘉炎听了这话有些想笑,忍住笑意,只唇角浅浅勾了一下,“她……的确是沉稳,也寡言少语些。”
风无缺斜眸睨了他一眼,和夜九爷相比,她哪里能算寡言?
只不过,对夜沉黎她能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说,老子天下第一!但你还不是想杀老子?
没什么好说的,索性就缄口不言。
夜沉黎轻叹一口,淡笑道,“沉稳点好,清幽那丫头就太任性了,这次清幽闹出来的事儿,真是让人头疼得很,老九都匆忙赶回皇城了。“
夜沉黎这话,吸引了风无缺的注意力。
盛嘉炎眉头浅皱,轻轻抿唇,已经猜到夜沉黎会说什么。
所以他眸色有了些担忧,看了风无缺一眼。
风无缺目光始终淡定,听着夜沉黎说的话,心中愈发凛冽。
今天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那丫头也是太爱慕老九了,清幽这丫头长这么大都是要风得风哪里受过什么挫折的?前两日她去行馆,大抵是见到老九和圣女殿下相处得不错,心里气不过了吧,竟是一回皇城,就让人散播圣女殿下遇袭受到侵犯,失去清白的谣……”
夜沉黎话还没说完,盛嘉炎皱眉打断,“王爷!”
因为他看到,风无缺虽是依旧不动如山地坐着,但是手指却是将椅把攥得越来越紧。
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姑娘,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血统如此,便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承受如此多空穴来风的谣言。
盛嘉炎对此有着共鸣,他自己作为盛家这一辈唯一的嫡子,因为身份如此,自幼被各种目光盯着,稍有行差走错,恐怕就会成为家门败笔。
就因为血统如此,便要比旁人承受大得多的压力。
对盛嘉炎的忽然出声打断,夜沉黎倒是有些诧异,转眸看向了他。
盛嘉炎皱眉道,“不管怎么样,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至关重要,这样的谣传,的确是太过分了。”
“可不是么。”
夜沉黎目光高深莫测,轻叹一口,点头道,“更何况这圣女,还是老九的未婚妻子,所以老九才这么急着赶回皇城处理此事,只是,我倒是没想到,我那素来淡漠的弟弟,竟是会这般重视一个女子呢。”
风无缺紧攥着椅把的手指微微屈伸,握紧放松再握紧,眉眼里神色依旧,看不出端倪,但是心中早已是寒凉一片。
原来,夜九爷临时要回皇城办事,是这么个事情。
原来,她在传言中,已经被强女干了。
被那五个在她手下早已经死透了的,镇国公府的弱鸡……
遮面巾下,风无缺的唇角勾起冷笑来。
她终于开腔说话,声音像是淬着极地的冰,寒凉彻骨。
“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竟传播了这样的谣言么?倒还真是……”
停顿片刻,风无缺终于给出了一个评价,“自掘坟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