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达面色微变,立即打断道:“我反对,在老爷子无法履职期间,应该由董事会共同决策,而不是某个人独揽大权。”
“你有什么资格反对?”盛暄冷笑反问:“就凭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闻和腌臜事?”
盛达彻底无话可说,他早该知道,盛暄不会毫无准备。
就在这时,icu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盛檐星转头看去,只见爷爷的手指动了动,监护仪的节奏突然乱了。
“医生!”盛檐星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呼叫铃。
一阵兵荒马乱后,主治医生走了出来:“盛董有苏醒的迹象,但还需要观察。”
盛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盛檐星在一旁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形成。
“够了,我早说过爷爷需要静养,父亲这般闹,我不得不怀疑您是居心叵测了。”盛暄双手抱臂,面色微愠,转头看向了助理,吩咐道:“小蒋,送盛总他们出去。”
盛达眼见来医院一趟劳而无功,咬牙切齿留下了一句:“走着瞧。”
随即目光又落在了盛檐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廉耻,简直是家族的败类。”
盛檐星并不想跟盛达这种人多争论,但还是反驳了一句:“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自己是盛家人。”
待盛达一行人走后,盛暄将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偌大的病房,此刻只剩下了病床上的盛光中,以及面色疲倦的盛暄。
盛暄靠墙而站,重重的叹了口气,
盛檐星站在门外,收回了注视着盛暄的视线,看着手机里私家侦探传来的所调查到的当年母亲的病例复印件。叁天前,她终于找到了母亲的主治医生,那个被盛达收买后远走他乡的男人。
二十年前的真相,终于要重见天日。
她走远了几步,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盛檐星,穆兰君的女儿,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边的女声带上了哽咽:“小星,真的是小星吗?”
......
直到盛檐星挂断了电话转头透过窗户看向病房,盛暄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变。
盛檐星推门进去,盛暄并未睁眼,只是轻唤了一声:“小星。”
“姐姐,我们联手吧。”
“小星,”盛暄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出国吧,你听我说,接下来,盛达一定会将目光落在你身上,哪怕我有绝对的自信保护你的安危,我也不想让你陷入任何危险的可能。”
盛檐星顿住了,语气都带着迟疑和质问:“你说什么?盛暄?”
盛暄试图安抚盛檐星,她向前几步,握住了盛檐星的肩膀:小星,我想保护你,我不想让你有任何一点危险的可能,你知道吗?
盛檐星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钻心刺骨的冷。
但她又瞬间冷静了下来,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这么多年和盛暄每一次发生的争执,盛暄总是这样,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强硬的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越推越远。
盛暄到底在不自信什么?
盛檐星脑海中反复思考着。
她突然没由来觉得辛苦,就好像她不顾一切向盛暄走了那么多步,盛暄却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总说想保护自己,可盛暄好像从来没想过,盛檐星或许也很想平尽全力去保护盛暄。
盛檐星低头笑了:“盛暄,你总是这样。”
小星...盛暄想要抓住盛檐星,却被盛檐星猛地避开了。
“别碰我,”盛檐星转身,声音染上了浓浓的鼻音:“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盛檐星冲出家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夜色渐深,街边的霓虹灯亮起,直到周遭灯光变得模糊不清,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无处可去,只能来到蔚蓝。
她看了一圈,肖卓没有在,她坐在卡座上,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的灯光,一切都是从前自己最喜欢的氛围,是能让她暂时忘记烦恼的解药。
而今她只觉得累,她觉得厌倦,她突然有些想念前些日子那份平静,每晚等着盛暄下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