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
“我不再恨她。”
“那你恨你父亲吗?”
“不。”
“你母亲?”
“不。”
“表哥?”
“不。”
我看着他的幽黑的冰眸,默默道:“……我?”
他在离我很近的距离吐出一个字:“恨。”
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盖上我的。这个吻蛮横霸道,来势汹汹,瞬间就侵入我的唇瓣,探索着我的舌尖。当我懂得反抗时,身体却被锁住,怎么动也动不了。他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只手扣着我的胳膊,将我压在他身体和沙发的中间。
我恨透自己的大意,恨透一时的疏忽,可最令我恨的是,身体对他产生的反应,——像每个细胞每条神经都认得他是谁,热情地欢迎着他的归来。
然而,就如它来时的突然,它的抽离也极度出乎意料之外。还没等我想出对策,刘恨陵就主动结束了这个吻,放开了我。
他眼里有未燃尽的欲/火,可他止住了自己。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时不知所措。
“对不起。”嘴上这么说,却不见任何歉意。
我恢复理智,起身想离开,刚走了几步,医疗室的门突然打开,宇翔的母亲走出来,一脸倦态。
“怎么样?”刘恨陵平静地问。
“不很乐观,这里设施再齐全,倒底不是专科医院,不能开颅。我们需要尽快把父亲送去大医院。”
“救护车就快到了,宇翔应叫了他们。”
这时宇翔父亲也走了出来。资历再深的医生遇到自己的至亲还是未免会有些动容,他已算非常冷静。
“父亲刚昏迷时,我听他嘴里反复呢喃:大哥,对不起......他一直内疚自己未能治好大伯的病。恨陵,如果父亲在这里走了,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可以跟大伯在同一处走完最后一程。”
刘恨陵点点头。
一位管家来禀报:“刘先生,救护车已在外面,请救护人员把担架推进来吗?”
“是,尽快。”
————
在正门的旋转楼梯处看到宇翔。他落魄地坐在阶梯上,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揉了一下他的肩膀。
“璃璃…..”他抬头看我,眼里都是自责。“是我的错,我把爷爷气死……”
“嘘,”我搂住他,“你爷爷还活着,他会没事的。”
“他一向身体那么硬朗,自己又是医生,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中风。”
我并不善于安慰人的话,只能默默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