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每年平均有八十万名年龄十八岁以下的孩童失踪。这其中,有二十万以上是被家庭成员拐带,五万八千名以上被非亲属拐带,还有一百一十五宗典型绑架案。可悲这每日两千多的惊人数字也未能令警方想到一个有效制止成年人拐带,要挟,性侵,或谋害儿童的对策。
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成为统计资料里的一点。
有家庭的孩子有父母亲戚兄弟姊妹借媒体卖力呼应,还能在社会上营造点波动。甚么都没有的我很快就淹没于成千上万张同样寻人启事中。出生时我没能登上报纸头条,消失时也未能。我的孤儿院“儿童之家”只按例到警署背了案,然后时间一长自不了了之。谁叫我那么微不足道,事后回想,对刘恨陵的依恋也牵扯到自卑心。从来没有人只为我而关心我;除了他。说起来可能很难理解,但极度扭曲的潜意识里觉得,被刘恨陵选中终于做了一次特殊的人。这是很变态的一种心理,可我感到被重视,就算这种重视不很健康。
简单来说,蕾拉除刘恨陵甚么都没有。外界根本没有几个知道我失踪,更无大队人马在找我。多么悲哀,成年后跟芬尼再见面时,她告诉我“儿童之家”上上下下都曾猜测我为当时二十块钱鬼迷心窍,掠款潜逃。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如此不堪。亏阿姨们还经常让我帮忙这个帮忙那个。
没有蕾拉的世界依旧旋转;苏联分裂,冷战结束,英法通道建成,东京地铁被放毒气,皇室离婚,香港回归,成功复制羊类,疯牛症扩散,首张火星照片送回地球,印度和巴基斯坦测试核武,。。。当我日复一日过着与世隔离的生活,世界各个角落都不停有各式各样事情在发生。
只是这些与我毫无关系。我是被遗忘的人。
完全被世间遗忘受益人当然是刘恨陵。可能连他自己都感叹绑架一个女童竟会这么容易。开始他还一直小心注意风声。他切断我与外界的接触,不让我看新闻。可等我到十四五岁时,他连留意都不再需要。没有人找我,何况无论容貌,身材,打扮,步入青春期的我都跟十岁半时有极大出入。拿我旧时照片的人绝对看不出我就是那骨瘦如柴的孤儿。
在刘恨陵的看管下我从小女孩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是在同期,我开始做出小小反叛刘恨陵的举动。对他逐渐了解懂得阅读脸色的我学会衡量每件事有多少余地。哪些方面我必须屈服,那些方面他有可能妥协,慢慢摸索,就算是刘恨陵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能看得出蛛丝马迹。
他喜欢我听他话。小时候固然是千依百顺,因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会不会一不开心就结束我性命。稍微长大一点,他像家人一样跟我相处,我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虽都不是甚么大事,却令我得到满足。
有一次为了延迟他逗留的时间,假装不小心把晚餐吃剩的义粉酱溅到他衬衫上,然后借帮他洗衣之空多看他一会儿。他对我稍好一点是浆汁,等令我不开心时就变成他的精子,故意等他要射时拿出来,好看他弄自己一身。
还有一次我耐心等他发洩完毕,很想跟他聊聊天,他竟拿出一打文件不理我。趁他去洗手间之余,偷偷抽出几张调乱顺序,看他翻到一页,微微皱眉时,我在心里偷偷微笑。
还比如说,他很注重我的发育,买一些看起来很昂贵的胸罩嘱咐我要懂得保护身体。如果他做甚么无视于我,或令我生气的事,我就故意趁他不在把胸罩脱掉。甚么胸部下垂,我才不怕。最好垂到地上,丑的让他再也不想跟我做/爱。
我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莫名其妙,常为小事在心里跟他闹彆扭。(还未敢明目张胆)如果他几天不来主动索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