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夫和南茜住在纽约长岛一幢都铎王朝风格的别墅中,占地面积极广,四周被耐冬植物环绕。听高旻说,这对夫妻为了迎接新生命刚换的房子,他们以前住在布鲁克林区的loft。
舒楝一路走一路看,南茜热情地问:“怎么样?新房内的装潢是我一手设计的”
“lovelyhouse”,舒楝选了安全的社交用语,南茜听了很开心,极力邀请她去参观婴儿房和游戏室。
“因为我怀了龙凤胎,所以公平起见,一间女孩房,一间男孩房,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小天使”,南茜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舒楝能想象南茜的双胞胎未来过的生活将多么幸福,芭比粉色的公主房,海军蓝的王子房。
她转身,握住南茜的手,发自内心地说:“祝福你”
“是啊是啊,最近我都幸福地快发疯了,有你分享真好”,南茜倾身抱住舒楝,努力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她。
“对了,我听乔瑟夫说,你们一同去拜佛的朋友都有了好消息,是吗?”,南茜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奇地问。
“呃……”,姑且算吧,舒楝在心里说,“是,我一个朋友也怀孕了,是个小姑娘,另一个朋友找到了爱人”,至于不好的部分就不要说出来给人添堵。
“太神奇了,等我生下小孩,就去还愿,最好约你的朋友一起!”
舒楝挤出笑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乔瑟夫和高旻走过来,将她从两难境地中解救出来。
“亲爱的,作为晚宴女主人,你藏起来可不好”,乔瑟夫牵起南茜的手走下旋转楼梯。
南茜回头朝舒楝歉意地一笑,“先失陪,请自便!”
“参与慈善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高旻不急着下楼,他扶着雕花栏杆,置身事外地评论,态度称得上讽刺。
舒楝觉得高旻这个人挺耐人寻味,他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又审慎地和圈子保持距离,他享受挥金如土的生活,却并不沉迷。好像随时能抽身而去,姿态游离,非要概括的话,嗯,他是一个非典型富豪。
大厅中央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有人在弹李斯特的钟,前奏轻盈活泼,变奏辉煌华丽。
“演奏者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奥地利钢琴家,和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同名,古典音乐圈的人称他为小阿尔弗雷德”
舒楝从优美动听的旋律中回神,笑着看高旻,“我猜也是,你瞧围着他的那些名流,巴掌拍得多么起劲,脸上欣赏钦慕的表情多么真实,当然,我不是说他们假,换个籍籍无名的人弹,或许掌声会含蓄一些”
并非她小人之心,刚才有个二重奏的小提琴就被无视了。
“上流社交圈中的每一个人都擅长假面游戏,这里面没有真朋友,只有真利益”,高旻的声音轻而冷,与浮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舒楝诧异,“你和乔瑟夫·派恩不算真朋友?”
“以前我们是合伙人,现在我们是朋友”,高旻笑笑,“走吧,咱们下去,你负责吃好喝好,什么都不用管”
“我肯定不会亏待自个儿,待会儿估计就到拍卖筹款环节了,你放心应酬去”
“我早认捐了一副画,钱打到派恩夫妇慈善基金的户头,眼下也没我什么事,咱们就捧个人场,该吃吃该喝喝。对了,乔瑟夫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酒也不错,香槟,巴黎之花”
“打听得真清楚,敢情奔着人家吃饭来了”
“我捐了钱,不吃顿好的像话吗?”
“我发现你觉悟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