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只是,张放,应该问过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哦,这倒不用,”敬武公主道,“放儿一向内敛,哪会开口说起这些事,他一向听我的,再者皇上皇后赐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后娘娘觉得呢?”
敬武公主又将目光看向王政君,王政君一脸笑意,点头应道
“本宫觉得这件事的确是件美事,我过会儿便去向陛下请意,若是能一起娶亲,倒也是段佳话。”
敬武公主更是掩不住的开心,“多谢皇后娘娘。”
只是刘骜心中五味杂陈,因从小失去母爱。张放的确对敬武公主敬重有加,言情即从。只要公主开口,他定会答应,加上自己也要娶亲,有什么资格去拦着他呢?他当下除了愤慨不平,又不敢再说什么,只留一声叹息。
闲话家常后,各回各处,从椒房殿出来,傅芸与冯媛难得的走到了一处。
至椒房殿外僻静的海棠园,傅芸明显的一脸不快,只强笑道,“妹妹也是来看热闹的吧?选太子妃可是大事,只没想到太子竟然选了其貌不扬的许言,而对那两位貌若天仙的少女视而不见?当真令人意外。”
两人一向各自看不顺眼,这时倒也有了共同的话题。
“这也不意外,太子年龄尚轻,自是什么都听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怎么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提早叮嘱呢?我倒是太子今日表现可圈可点,令人赞叹。不过,傅姐姐心里想必很不是滋味吧?康儿也十岁了,再过几年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许家这么大的一块儿肥肉就被人家抢走了,众人皆知,有了许家的扶持,离帝位也就不远了。”
傅芸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她又哪是会落人下风的,当下笑回道,“太子本就是储君,将来的天子,哪会有什么变故?难不成妹妹还存有什么歪心思不成?”
冯媛面色不改,她一向极会掩饰情绪,嫣然一笑道,“我进宫晚,哪敢有什么心思?只是傅姐姐运气不济,生不逢时。若是当初第一个诞下的是皇子,如今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这都是天命啊。”
“你!”傅芸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的看向冯媛。
冯媛不为所动,说完躬了躬身,淡笑着径自离去,只气得傅芸是咬牙切齿,气恼不迭。
建昭五年春节,呼韩邪单于再一次上书请求到长安朝拜天子,皇帝极为看重,在未央宫的前殿设宴召见了呼韩邪单于。
彼时皇帝四十有余,王政君也三十有七,但她一身金碧辉煌的贵胄华服,身上珍贵玉石珍珠点缀,尽显凤仪。堂下前朝众臣,后宫嫔妃无不出席。
因建昭三年陈汤平灭呼韩邪单于的政敌郅支单于,消灭了虎视西域的最后一股势力呼,韩邪单于一则为消灭政敌而高兴,二则畏惧大汉的威力。此时前来,毕恭毕敬,朝贡之物不计其数。
皇帝圣心大悦,与单于一直相谈甚欢,只语言不通,一直是精通西域语言的官员向众人翻译,宴会过半时,单于提出想要与汉和亲的要求,令众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堂下的傅昭仪与卫婕妤。傅昭仪的长女平都公主时年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华且尚未婚配,而卫婕妤生有平阳公主,年十四岁,也未曾婚嫁。
和亲是汉高祖时流传下来的传统,一直都是由公主和亲。不知陛下会如何应答,两位夫人早已是魂飞魄散,傅昭仪一向受宠,此时脱口而出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皇帝倒是面色如常,淡淡的看向傅昭仪,安抚似的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