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生这么大的气吧?”
皇帝却微微一怔,转而握住王政君有些冰冷的小手,笑道,“与你无干,是朕当初唐突,劳累了你,也委屈了傅良人。”
“傅良人怎么了?”
“皇后不知,朕知你一向通情达理,甚懂朕的心思。只是,后宫却不是人人如你这样,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冯良人得朕宠爱,难免受到别人的冷眼与怨怼,朕心甚是不忍。”
“傅良人也是懂事的,几次来臣妾这里,只为侍疾,臣妾哪能劳烦她呢?”
“皇后真是与朕同心,朕想着媛儿这般善良贤惠,又得人心,一个良人怕是委屈她的。”
王政君一惊,“陛下,冯良人进宫才一个月封了良人已经是破例了,如果再行晋封,恐怕后宫诸人皆不服气,更是不宁啊。”
皇帝不为所动,“朕知道这样不合礼制,只是良人终究没有入住主殿的资格,只这样朕每次召她入宣室殿费时费力不说,若她有一宫主殿,过得也清净舒坦些。”
“一宫主殿,需要美人之上,她一个刚刚进宫的新人与那些陪侍陛下多年的嫔妃平起平坐,怕是不妥吧?”
王政君神情肃然,皇帝心知她不会动容,只忖度道,“骜儿三岁了,又是朕唯一的皇子,近来大臣们上奏,早些立储有力国之根本,朕也正有此意。”
皇帝竟然拿刘骜太子之位来换一个嫔妃的美人之位?王政君惊愕之余又是无奈,刘骜,他唯一的儿子,她所有的指望,与他相比,一个美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王政君苦笑,“陛下为了冯良人真是煞费苦心,如此,臣妾还能再说什么呢?”
入夜,皇帝留宿椒房殿,红纱帷幔,十指相扣,缱绻纠缠,可是两颗心却离得越来越远…
曾已何时,她开始厌恶和逃避这样的亲热,可即使厌恶,也不得不从,他是皇帝,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过是他手中一个可以随意操纵的棋子罢了。
因得皇后的允许,皇帝的册封更加名正言顺,大肆铺张,冯媛的瑶台布置的听闻奢靡富丽,有如仙宫,赏赐更是不计其数。
与之同时的便是前朝昭告天下的册封太子昭令。
王政君固然心酸,可到底她还有刘骜,与后宫只能望而叹之,怕是老死宫中的诸妃来说,她是不是已经好很多了?
经此一事后,王政君更是一心扑在刘骜身上,刘骜不过三岁,而皇帝正值盛年,以后诸多变故,并不算安枕无忧,她如今要做的便是稳固刘骜的太子之位。
照例到长秋宫拜见太后的这日,因着太后的特意吩咐,王政君带上了刘骜,彼时敬武长公主与富平侯张临的独子张放亦在此。
富平候张临因痨病在今年二月去世,敬武公主随后改嫁临平侯赵钦为妻,而张放则留在了富平候府。敬武长公主再嫁他人为妻,只听宫中闲闻,公主一心求子,却求而不得,哪还顾得上旧夫的儿子。
只太后对这个唯一的外孙极为疼爱,经常召富平候府将张放接进宫,只这次,却是王政君第一次见到与刘骜同岁,粉雕玉琢的张放。
两个小家伙也是极其投缘,很快便玩到一块儿去了。
太后近几年因先帝的去世与敬武公主再嫁的连波打击,也是尽显沧桑愁容,彼时见到儿孙合欢,才显露出喜悦的神色来,叹道。“放儿这孩子甚是可怜,自张临死后,瑾儿再嫁。他好像一下子懂事了似的,小小年纪就这般沉默寡言,哀家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能让他不哭不闹的留在长秋宫,现下倒是能与骜儿玩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