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三年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的话,陆九襄应该就知道,她压根不会下厨。所以顾言抒也并不惊奇。
“我很感动。”
“陆先生,你的感动有点虚伪。”顾言抒撇过了眼。
陆九襄笑而不语,车下了高速,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馨园。
前几天听说顾言抒被绑了,吓得刘嫂好几天做饭,不是盐放多就是酱油倒了满锅,见到顾言抒安然无恙地回来,刘嫂又惊又喜,除了要回厨房做饭,她完全想不到要怎么招待顾言抒。
一屋子又忙碌起来了,顾言抒一回眸,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清润的双眼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他抱着顾言抒上楼,亲完了才放她下来吃饭。
“少夫人。”刘嫂对她有了新的称谓。
顾言抒偷瞄了眼陆九襄,对方眼色淡淡的,姿态闲适的剥着虾,剥完了理所应当地放到她的碗碟里,她问道:“你不吃吗?”
“你先吃。”他把自己的那碗饭也推给她,“养好身体最重要。”
顾言抒心里微甜,她慎重地点头,将他推过来的两碗饭都吃完了,最后肚子圆滚滚的,被他拉到梅园外散步消食。
“九襄。”她突然在身后喊他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梅花林深处有一缕炊烟飘出来,她走上来,贴住他的胸口,温软的呼吸一丝丝地钻入衣服里,她笑,“我听徐爷爷说,你小时候很顽皮。”
男人不动声色地侧身,许久之后,他点头说,“嗯,是吧。”
目光有点空,他望着一片溪水不说话。顾言抒又走到他跟前,笑着拿冰凉的手捂他的脸,“我很想知道,调皮捣蛋的陆九襄是什么样子的。”
“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不大会调皮捣蛋了。”他说。
“哎,这个很遗憾,要是留下什么证据就好了。”顾言抒想了想,她眼冒精光地抱着他的胳膊,“你有没有什么相册,或者录制的视频什么的?”
陆先生不自然地咳嗽,“咳,没有。”
那就是一定有了,顾言抒不勉强他,心里盘算着怎么从他手里把物料给抠出来。与此同时,陆先生已经越贴越近,薄唇一掠,“我也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一只爱哭鼻子的花猫。”
那时候有父母疼爱的顾言抒,会是什么模样?
一定不会比现在固执,不会比现在执拗,一定会可爱得……
“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他定定地俯视下来。
“咳咳咳——”顾言抒一脚一崴,退到一棵梅花树后面,扶着树干咳嗽起来。
陆先生,你的思维跳度为什么这么大?
“我还是个学生呢。”顾言抒不满地看着笑容淡淡走近的男人,仿佛沐浴在一树漏出来的浅浅的夕阳光里。
“毕业之后。”他俯下身吐出一口温温的长气,“女儿,我想要。”
“那要看陆先生的功力了。”顾言抒说完这句话,脸色大红起来,她发现自己被他带坏了好像,男人一手撑着花树,笑意如水,梅花瓣瓣飘落到身前,他伸出手指替她掸去衣裳上的落英,顾言抒突然凑上来亲吻他的脸,蜻蜓点水的一吻。
陆九襄要起身,被她死死地抱着脖颈,她有点哽咽地说:“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