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陆景行握了握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哑声继续,“现在,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激起她的求生意志。你试着跟她讲一些你们从前共同经历的事,或许,对她有帮助。”
霍燿廷背脊一震,总算肯抬头看向陆景行。
陆景行冷笑,“还不明白吗?在这里,若有人能激起她的求生本能,非你莫属。”
“……”霍燿廷唇角冷硬一抽,一抹刺痛从心尖儿蔓延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听到这个喊她“陆太太”的陆先生说这句话,他心下该是狂喜的。
可现在,他无法感受到内心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有的,只是难以言说的疼痛,和对,手术台上,垂死挣扎的女人的绵绵心疼。
坚硬的喉结涩苦滚动,霍燿廷蹲下挺拔的身躯,双手小心珍视的捧起叶夕一只冰冷的小手儿割在唇上的无菌口罩亲吻。
喉咙里像是裹了血泡,男人的嗓音疼痛喑哑,不停不停的对手术台上生命迹象不断减消的女孩儿一件一件说着他与她过去共他生活的点滴。
他甚至能记得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跟她说,他爱她,不想骗她,希望她醒来给他机会,他跟她坦白,一切一切都跟她坦白。
他还说,他不会再伤害她,男人沉沉的嗓音说自己是混蛋,最后的最后,男人只是不停的重复一句话:他不能没有她……
手术室内几个女性听得悄悄抹眼泪。
冷风则背过了身,眼底一片红润。
陆景行始终冷漠,直直盯着心电图。
男人说了很多,可成效却甚微。
深皱着眉,陆景行眼眸凝重的看了眼手术台上的叶夕,心里清楚的知道,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提了口气,陆景行突地沉声道,“手机!”
冷风愕然的转身看向他。
“手机!”陆景行再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