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么?”韩诚深感头疼。他不怕林宇研喝多了,要他扛着宇研回家他也没问题。但他深怕林宇研耍起酒疯来——这天寒地冻的,再耽误一会,他自己倒没事,他怕林宇研那小身板受不了,再感冒发烧就麻烦了。
“那你,不生我气了?”
“我本来就不生你气——”你好端端的没有招惹我,我干嘛生你的气?韩诚心想,喝多了的人果然不可理喻,就算林宇研也不能免俗。这都什么脑回路啊。
他却不知道,林宇研本来的打算就是,喝点酒装作喝多了,然后打电话诳韩诚过来,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清楚。哪怕韩诚真的就当面和他绝交了,也好过现在这样不冷不热——反正他“喝多”了,真绝交,第二天他就当自己喝断片了没记忆。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豁出这样二十多年来的薄脸皮不要的准备了。
谁成想,千算万算,就没有算一算那烈酒白兰地的酒精度。这下假戏真唱,他真的多了。还好在口齿尚且清楚的时候他打了电话给韩诚,不然假平安都报给了师兄师姐们,要是没人发现在这里冻上一夜,真的冻死都有可能。
看林宇研独身一人,又醉的这么彻底,韩诚也想到了这层,心里一阵后怕——这要是自己真的不肯接电话,林宇研明早会是个什么结果?想到这,怒火又蹭蹭往上窜,大冬天的半夜跑到外面喝酒,是嫌自己死得慢不成?
可是林宇研眼巴巴拽着他的袖子,一副怕他甩袖子就走得样子,让他满肚子火无从发起,只得环着林宇研的肩膀,半拖半拽地架着他走。一路上,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没有没有,快走吧。”
“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真没有!赶紧走!”
“一点点都没有?”
“没有!你再没完没了我可真生气了!”
沉默一会。
“……你果然生我的气了……”
“哎哟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么磨叽啊,赶紧走吧求你了……”
“那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韩诚彻底没脾气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韩诚刚松了口气,就发现林宇研解锁了一种新的耍酒疯方式。他不再纠结生不生气的问题,专心致志地挂在韩诚身上做一只安静的树袋熊。韩诚这边把他拽开,那边他又缠上了,怎么也甩不脱,最后只能无奈地由他去了。
韩诚拖着林宇研烧了壶开水,拖着林宇研开了空调,铺好床,突然想起来,这次不能再脱光了给林宇研暖被窝,要给他洗个澡。拖着林宇研去浴室看了看,这空间太小,两人一起蹲在那放洗澡水难度也太大了。
“宇研,你松开我好不好?”
摇头。
“就一会,我放好水你再进来。”
摇头。
“你不放手我就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