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未知的未来,就算李巧儿心再大,也还是有些害怕,只是面对自家爹娘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来。非但如此,李巧儿还记着沈青说的话,她回家之后就没有再出门,就算不得已要出门,也会找借口把玲儿留在家里。
小丫头似乎知道李巧儿这么做的用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主动帮李巧儿端来洗脚水。以前这个活儿虽然她也曾想帮忙,却在李巧儿的劝说下放弃了,现在李巧儿再怎么费尽口舌,玲儿也不会答应,她坚定的把这个活儿揽过来了。
这天天气晴好,李巧儿搬了凳子跑到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不多时,门口停了一辆牛车,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衣服,涂脂抹粉,看上去略微有些狰狞,却裂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笑着的媒婆。
李巧儿模样好看,名声又好,一直没有定亲,许多人暗地里拖媒婆到李家打探李大富和张氏的口风,也有媒婆主动来李家跟李大富攀谈的。因为李巧儿自身条件好,给她找婆家,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媒婆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而且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钱财,谁让李家家境殷实,三个儿子都争气,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根本不需要李大富补贴银子,也不需要他操心呢?
媒婆见了李巧儿,开口就夸,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直到张氏迎出来,这才住了嘴,笑盈盈的跟着张氏进了屋。
因为自己的事情已经定下了,李巧儿就有些好奇媒婆这次来的目的。以前她也是如此,无论是哪个媒婆来了,定要仔细打听打听,若是对方说的条件不错,便要亲眼看看才肯罢休。李巧儿如此大胆,在李家村恐怕也是头一份呢。
给待在自己身边的玲儿使了个眼色,李巧儿就提起裙角,一点一点的蹭到堂屋,站在外间,装作有事情做的样子,其实耳朵已经竖起来。
“不是我说,今年定能考中。读书时间越长,积累的越是多。”媒婆一张嘴就是好话,“模样我瞧着也不错,比起镇上的秀才老爷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还知根知底,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咱们李家村的人岂能袖手旁观?听我的就对,巧儿姑娘嫁过去,把他们家管的服服帖帖,等夫君成为秀才老爷,她就是秀才娘子,以后考个举人回来,那就是举人娘子,可是官儿呢……”
听到这话,李巧儿就知道媒婆说的是谁了。李家村只有一个叫秀才,却不是秀才,整天把念书的事儿挂在嘴边,做出来的事情却不像个读书人的李秀才。
那媒婆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已经看到李秀才成为官老爷一样,根本没有张氏插话的余地。知道自己娘嘴拙,定然说不过媒婆,李巧儿就走过去掀开帘子,也不看媒婆,直接说:“李秀才就在李家村,我从小在李家村长大,恐怕比您清楚的多。我还知道李秀才说是为了念书,其实是把家里的家伙什换了银钱,跑到镇上吃酒去了,前些日子还因为在镇上轻薄一个漂亮的娘子,被人家夫君抓着好一顿揍,要不是咱们村里的人看到,李秀才就要被送去见官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一顿揍就能解决的,弄不好还得丢了小命呢。”
这番话说的伶牙俐齿,直接把那媒婆说的讪讪的,勉强笑道:“这不是、这不是等有了媳妇,定然就收心了,以后还不得在家里天天故着美娇娘。”话是这么说,媒婆心里却也赞同李巧儿的态度,她家里离李家村有些远,并不知道李秀才的真实秉性,不过是想着成就一桩好姻缘。
现在听到李巧儿一番话,媒婆却也明白过来,为什么邻近那么多媒婆不找,非要找她这个离的远的,原来是为了隐瞒自己的消息。自己还不如人家了解,媒婆顿时说不出别的话来了,就又夸了李巧儿几句,忙不迭下了炕。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巧儿这才笑起来,道:“李秀才也不过是手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