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丝毫不在意。
“你不生气?”
“有什么气好生的?”
“孬”
“叩!”很硬的声音,是脑袋瓜子被敲。
“你变态暴力啊!”泼猴跳起来,一副备战的样子。干么敲那么大力,要死啦,她的头欸,不是谁想敲就可以敲的。
“不要说脏话。”
“你又不是我老子,要你管!”
“看不过去的事我就会说。”这么顽劣的女生前所未见。
他从来不多事的,尤其常在警局出入的分子;局里来来去去的分子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他通常都能置身其外。
其一,他只是学生,抓犯人做笔录是他老爸的事,他不认为有什么立场要把自己放进去。
其二,会在这里出现,在于警员宿舍就在警局后面,虽然说公私不好混淆,但他从小在这长大,这里就是他的家,所以哪来的公私问题?!
“老土!”怎么,她脸上写着随便哪个都能来欺负她吗?连这臭男生也看她不顺眼找碴。
“你火气很大。”不会啊,气象报告说今天天气凉爽宜人,适合踏青郊游,但是,看起来她心情很差。
“我是揍人你想怎样?”
“看得出来你也挨揍了,而且,还很惨。”他简直是说风凉话了。
她像被蜂螫了下,忿忿踹了办公桌椅子一脚。“那些人渣以后就不要在路上被我逮到,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他一脸不以为然。“再把他们揍个半死,你继续到这里来报到,最后送少年观护所,把那里当家住?”
“要你管!”
“依我看,你的确缺乏管教。”
米迦家昂起脸,神色复杂,本来充满不驯的眼神突然掺进了彷佛是脆弱的东西,咬咬牙,撇过脸死瞪着雪白的墙壁,不再跟他说话。
凝视她变了的脸蛋,禄瑶王暗忖,他说错什么了吗?
“要不要说说看为什么打架?”
今天的他话太多了。
他心里偏生有个声音在说不想看见她强忍某种情绪的模样。
“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人是你肚子里的虫,是非曲折要自己去力争,知道吗?”他像个大哥哥好脾气的对她布道。
她回过眸来“说得容易,谁有空闲听你吐垃圾?”疯狂的玩,不计后果的癫狂才能抒解压抑的痛苦吧。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来跟我说。”她看起来像个小妹妹,思想却偏激得很,这样不好。
“吃屎去吧你!”她才不领情,谁知道他是不是临时起意说着好玩的?要信了她是猪!
“叩!”这次是头顶,她又挨敲。
“shit!”她已经快要变成高空弹跳的弹簧了。
“不许说脏话!”这点他超级坚持。
“靠,那是语助词,一点意义都不具备好不好!”拉里拉杂的竟然跟他扯了半天。
“借口!”禄瑶王有棱有角的浓眉打折时,表情有一点点点的恐怖。
“你凶什么凶!”死男生!
“也不许在肚子里面骂脏话。”看她写得一清二楚的表情,生气就是生气,心虚的时候声势马上降下八度半。
他竟然觉得她可爱。
“这也不许,那也不准,你当我是小狈吗?到外面单挑去,赢的人才有资格发号施令!”
“你今天还没打够啊?”也不瞧瞧这里是哪家的地盘,还嚣张呢;她这种看不顺眼就开扁的个性到底是哪学来的?
“是你激我的。”米迦家推得很干净。
“人家一刺激你就控制不住?”不是他爱抢白,而是她这样激烈的个性以后终究是要吃亏的。
“你是温室里的花朵吧,不会知道弱肉强食是怎么回事。”世界就是不公平,有人生下来一辈子安安稳稳,有人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连要往前走的路都不知道在哪。
“你要是自艾自怜够了,把悔过书写一写。”
米迦家来不及成形的负面情绪一闪过去,面前飘来纸笔。
“你叫我写我就写,那我不是太没志气了?”
“你耍白痴啊,志气不是用在这里的,快写,我等一下来收。”
“骂我白痴,哼,算你有种!”嘀嘀咕咕,还是把有滑轮的椅子往前移动,就着办公室的桌面写起悔过书来。
没多久,一杯带着茶叶香气的小杯子放到她眼前。
“小老头,本小姐只喝便利店卖的饮料,不喝这种老头牌开水。”她可大牌了。
禄瑶王从善如流的换了白开水。
她噘噘嘴,连嫌弃都懒了。
这里是警局,她也没巴望有什么好款待的。
开水就开水吧。
拿起来猛灌,凉水碰到嘴角的伤口害她龇牙咧嘴。
杯子还没放下,一瓶有着小护士的葯膏又出现。
她拒绝被收买,砰的放下杯子继续悔过书之旅。
“不痛吗?”他研究了下,那些伤是很痛的,虽然不会要人命。
“你再啰唆老娘不写了!”米迦家丢下笔。
她不需要这些无关痛痒的关心。
必心?算了吧,充其量是好奇。
“那为什么打架?”换个安全的话题。
显然,安全层级不够,他得到两枚又圆又亮的白眼。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印证你说的跟写的一样吗?”
“是!风纪股长,我保证不会把你牵拖进去的。”
知道她有心情说笑,不再张牙舞爪了,禄瑶王放心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