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下地的几人依次出了院门。
冬冬的视线掠过莫清澄妻子苍白的脸、徐巧扇微鼓的腹部,若有所思,他带着犹疑望向莫非。
莫非虽不知冬冬想的什么,却是绝对信任他,示意有话就直说。
冬冬笑了笑,这才对正擦桌子的兰婶说:“婶子,家里棉花摘了,匀几斤给我们吧。回头我们扯了布来,您冬闲时做衣做鞋,帮我们也做几件,我缺件大袄子呢。铺子里光是棉花就卖八十文一斤,真舍不得买啊!”
成衣铺的棉花卖八十文一斤,而乡农的棉花若是拿出去卖,不到五十文一斤,这中间的差价可大了。
他们反正要买的,何不给自己人挣这个钱呢?
虽说在兰婶这边做衣服,肯定不收手工钱,但单算棉花,哪怕是七十文一斤,也足以抵了。
这样双方都有赚头,算是两好的事儿。
兰婶爽快地说:“好说,你扯了布来,婶子亲手给你们做。或是,你来家里玩,把样儿打给你,慢慢学着,也简单的。”她想到什么,忍不住笑起来,两眼放着光,对冬冬说:“闲下了,村里老多人都喜欢来婶子这里坐,手艺好的大有人在,你也来,多学点不坏!”
村长也笑眯眯地说:“是咧。到时在夹角檐下点两个大炭盆子,风吹不着,又暖和,围着十几、二十来个人,做衣做鞋,扎蓑磨刀的,可热闹啦!”
所谓的闲下,必是寒月往后了,田地没什么事,手上的活儿可就多了。于是相熟的几家人抱团聚在一起,每户出些柴炭,不管有事没事,围着火盆,谈天论地,别提多热闹了。
兰婶年年都盼着那个时候。
莫非和冬冬也笑起来,听着挺有趣的,何况二人刚有和村里人慢慢走动的打算,来凑热闹正好。
至于冬冬,他并不忌讳,或者说害怕、羞愧别人说他大男人做针线这样的话,他用自己的方式,为两人的小家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没不会觉得羞耻。
“那感情好啊!婶子可要帮忙说说,我怕要拜的师太多,有眼不识珠,怠慢了哪位。”
兰婶被逗得哈哈大笑,越发觉得冬冬是个可亲的,和莫非真是天生一对了。
又说笑了几句,莫非就拉着冬冬告辞:“鸡还关着呢,今日的蛋该放出来生了。”
村长夫妻也不留他们,两边都有事,真正的亲戚走动也不过如此了呢?
于是一个拉着车子,一个去屋里搬进搬出。
嫩花生,玉米面,老南瓜,冬瓜干,杂粮粑,野蒿菜,一捆一扎、一袋一包的往车上放。
莫非和冬冬七手八脚去拦,四个人拉扯起来。
“太多了,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