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去图个乐呵,却未曾想会对云蕖一见倾心, 她就是那日的花魁。”
“我们很快就相恋了,我更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明知宋氏家风肃正,断不可能接受这样出身的女子,可我却被心中的恋慕冲昏了头脑,非要一意孤行,带她回宋氏,硬是娶她过了门。”
宋音歌疑惑道:“既然已经成婚,也有了音尘,为何后来父亲要将她关在后山?难道真就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
宋天铭低声否认:“当然不是,如若在意这些,我最开始也不会娶云蕖过门了。”
“我们成婚两年后,突然有个男人寻到了映天山,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云蕖心中从未爱过我。”
“她在青楼之时就已经同这个男子私定终身,苦苦等着他说服家里之后前来迎娶。哪知道男子回家之后,刚说明缘由,就被他家里人关了起来,逼他同青梅竹马成婚,并派人前去青楼告知,他因为船只突发意外而丧生湖底。”
“云蕖万念俱灰,便想着离开那个伤心之地,恰在此时遇上了对她一见倾心的我。”
宋音歌:“……”
“原本这都是我同云蕖相识之前的事,我本不在意,可哪知道云蕖见了他以后,竟然不顾他已经成家有了妻妾,还要和他一起走。”
“我当然不可能同意,我苦苦相劝和挽留,云蕖却怎么都不肯为了我,为了音尘而留下,甚至试图私奔。”
“那日场面混乱,双方争斗之时,我一失手就杀了那个男人,此事影响太大,我不能再不顾宋氏的颜面,便只能将云蕖关到了后山,设置了瘴气机关,防止她再次逃跑。”
“同时我也希望她待在那里好好冷静冷静,认清楚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
“哪知道没过两年,云蕖就因为思念成疾,郁郁寡欢,最后自杀殉情了。”
宋天铭从袖子里掏出那条绢帕,看着上头的血字,那熟悉的字迹恍如一把把尖刀扎在心上:“她这明显是怨毒了我,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宋音歌咬了咬唇,立即道:“父亲当然没错,难怪父亲一直以来都要瞒着音尘,还编造云蕖早已离开映天山的说辞。”
宋天铭捏了捏额角:“面对云蕖我问心无愧,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将这一切坦然告诉音尘。”
“事情发生时候他还太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只零星记得母亲对他的好。”
“我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不守妇道,还要抛夫弃子,和一个有妇之夫私奔。”
宋天铭捏紧绢帕,沉着声道:“在后山的时候,我本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可哪知道音尘找到了这绢帕,信了这上面的积愤之言,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子关系都不好,他一时半会应当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宋音歌皱着眉:“可父亲也不该让音尘去桃花殿试炼,那地儿连很多武艺高强的前辈都不能活着出来,何况是音尘?还是父亲有其他的打算??”
宋天铭气怒道:“他从小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我本想以这件事让他知难而退,放弃云栎潇!可他那性子竟然和他那认死理的娘一模一样,竟甘愿为了云栎潇去赴死,简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