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像屯里的人只在屯里转悠,出远门是个奢望的事,大嘴嫂还说了,这去一趟县里,得多少盘缠啊?就张小花这个不拿银子当回事的愿意出这冤枉钱。要是他们知道,后世的十八九岁的姑娘背个包就能走能闯北去旅游,还不得吓破胆?
“还不要紧?要不是在外头听到风声,大伙跟我讲,我还不知道你准备去县里呢!”
“咋了?你也要去?”
张小花是悟错了长青的意思,长青顿了顿,猛地点头:“我当然得去,我不去你给拐卖了我去哪里找人?这路上要是不太平,被劫匪给……”
“哈哈哈。”张小花被他逗乐了,“这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劫匪,你听书听多了吧?被劫匪抢了做压寨夫人吗?”
长青气得眉毛倒竖:“你还想去做压寨夫人?!”
“我倒想呢,人看不上咱,要抢也是抢那些千金小姐,我倒赔他们也不会要。”
长青眨了眨眼睛,思考了半天,点头说道:“那也是,我问你,你又跑去清河县干啥?五陵镇还不够你待的?”
“这不同,我得把这些玩意卖了,看看能不能卖出价钱来,锁子不是要成亲了嘛,要置办的东西还没全,不能太寒酸的话,得去清河县买好的。”
长青闷闷地说道:“你倒是个讲究人,你操办这些往里头赔了多少银子?”
张小花一瞅他模样,就当他是小气,说道:“能有多少,反正银子花了再赚……而且,我可不是白赔银子,锁子那小子,做牛做马都得给我赚回来。”
“那行,我还没去过清河县呢,我也去瞅瞅,顺带帮你背东西。”
说定之后,张小花就张罗着出发,也没啥好准备的。冬天的早晨,屯里一般是安静的,连大花公鸡也冻得往窝里缩,懒得打鸣了。
“大嘴嫂,都带齐了没?”
张小花的喊声和浓雾混在一起,她和长青在大嘴嫂院子里催促着,长青的背篓不离身,里头装的全是张小花的物什,看起来就是个朴实的汉子。
“来了来了!”
大嘴嫂背了个大包袱,脚下却跟生了风似的,跟萝卜似的脚从来没有过的灵便,脸上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上啥天大的好事呢?
“哟,大嘴嫂,你这打扮……”张小花愣了愣。
大嘴嫂立马抚了抚自个儿的头发,她特地绾起来,还插了支筷子当发钗,还抹了些水,看起来更油光顺滑,然后又把身上衣裳的肘子捋通顺了,还是觉得不得劲。
“小花,我这身,还中不?”大嘴嫂担忧地说道。
“当然,特好看,你这身衣裳是新缝的,不是过年再穿吗?你也舍得?”张小花打趣说道。
大嘴嫂还没回答,里屋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天还没亮就在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相亲呢!”
张小花一听,是大嘴哥,这口气咋跟长青差不多呢?这年头的男人啊,就见不得自个儿婆娘在外抛头露面。
把小花拉到一边,大嘴嫂说道:“别理他,他这是嫉妒不能去县里呢,这新衣裳本来是过年穿的,不过现在也一样,我可是咱们屯里头一个去清河县的人,呃,至少也是前三个!”
大嘴嫂今儿走起道来,简直是虎虎生威啊,连她那老风湿都没事了,张小花看她精心打扮的,再看看自个儿倆,就和平常一样,不过也成,张小花和长青的衣服都是新做的,穿了几回,但也能出门,长青一个大老爷们儿更不会管这些,张小花给他啥就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