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以往，陆天阳是断然不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自从陆言在昏迷的时候，谁都没有惦记，独独牵挂着他。他就觉得他和他二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也是从那以后陆天阳在陆言面前就没了顾忌，有什么说什么。

他二哥是自己人，不用顾忌什么。

陆言曾经虽生在皇家，但兄弟几人之间的感情却十分要好，也是这般无拘无束，有话直说。

所以他很喜欢陆天阳的性格，既把陆天阳当弟弟，也把他当朋友。

只是陆天阳这次问的问题，着实超出了陆言的认知范围。

他在大历朝的时候看过图册，侍郎府的小公子带出来给他们看的，十分香艳。

不过那上面画的都是男子和女子。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向问题，所以从未看过男子与男子的。

到了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刻意去了解男子与男子之间应该怎么去做那种事。

在他看来，那天晚上他们亲了抱了，还用手帮了对方，就已经算是走完了所有流程。

见他一脸茫然，陆天阳惊呆了：“不会吧？你这么单纯的吗？什么都不懂？那你们平时睡一起都在干什么？”

想起陆少城那张禁欲的脸，陆天阳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大哥是真‘禁欲’？”

“二哥，你们是纯爱战士？”

“不对啊，纯爱战士也不是指这个呀，你这显然都没有开窍啊。”

“所以大哥虽然动了心，但身体还是‘清心寡欲’？”

陆言：“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还没有开窍？”

陆天阳立刻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郑重其事：“二哥，为了你们的性福，我必须要好好给你上上课，你听好了。”

“”

“”

陆言：“不是，你不是要给我上课吗？怎么不说了？”

陆天阳再不要脸，这会儿也有了羞耻心：“算了，我还是直接给你看吧。这种时候，语言太匮乏，说不清楚。”

于是那天在陆天阳走了以后，陆言看了两个多小时的影片，对同性爱人之间的亲密互动有了让他头皮发麻的认知。

“还能这样？”

陆言身后不自觉地紧了紧，在看见陆少城的时候眼神开始躲闪。

换床单

“你怎么了？”

陆言的反应太明显，陆少城想不发现都难。

“怎么脸还红了？发烧了？伤口发炎了？”陆少城脱掉西装外套，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到陆言面前。

领带还没有扯下来，先伸手探了探陆言的额头：“没有发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言的视线落在陆少城被挺括地西裤包裹起来的大长腿上，落在某奢侈品牌定制皮带的金属扣上，落在被扎进裤子里的高级灰衬衫勾勒出的若隐若现的腹肌上。

他咽了咽口水，视线到底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前方某个位置。

他忽然抬手在空中 捏了捏。

太可怕了。

可是又总忍不住去想。

陆少城一直看着他，见他一会儿羞红了脸，一会儿又紧张害怕，一会儿又咽口水。

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蹙眉头：“陆言，你今天在医院干什么了？”

陆言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大概会疯。

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老公，天阳今天来看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两下陆少城的心就软了。

“嗯，找你显摆来了？”

陆言：“啊？显摆什么？”

“呵。”对陆天阳这个弟弟的成绩，陆少城也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评价，“他这次考试破天荒考了倒数第五名，高兴坏了。”

“”

果然成绩差的人其实才没有学习压力。

“他还想请同学吃饭庆祝，黄姨没同意。”陆少城当年十几岁就拿到高考状元也没想过要庆祝。

不得不说陆天阳还真是个乐天派。

陆言回想了一下，陆天阳今天的架势倒确实像是来显摆的，只是后来说到要“教”他，大概就给忘了。

陆少城继续道：“你昏迷的时候不是说了他以后一定会有出息吗？他说是受到你的鼓舞，才幡然醒悟，发奋图强，取得这么大的进步的。”

陆楚天和黄嘉舒不仅是名校毕业，还都是双学位。

甚至到现在，学校还会经常邀请他们回去演讲。

他们俩虽然从来都没有因为成绩说过陆天阳什么，反正陆楚天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陆氏交给陆天阳。

黄嘉舒更是觉得陆天阳以后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倒数第一名他们也接受。

但他们接受不了考个倒数第五名还要庆祝。

陆言都惊呆了：“陆天阳还真是个乐观的人啊。”

难怪会成为家里的活宝。

“他没有和你说成绩的事，那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心神不宁。”陆少城重新将话题拉回来。

陆言也没有扭捏：“他问我是一还是零。”

陆少城：“”

乖乖将手机递出去，陆言继续交代：“他还给我看了这些。”

陆少城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

陆言是戴着耳机看的，这会儿陆少城要看，他就把耳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