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娴玉摸了摸下巴,“还别说,你这个提议不错!听闻七皇子到?处搜寻特色美人?,他院子里的舞姬肯定不同凡响吧?有点心动。”
傅淮安:“……”
他的脸一黑,胸腔里忍不住的泛酸。
他没?忍住,神色变了又变,“你倒是博爱,这个喜欢,那个也爱,便?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也没有你心动的多。”
甄娴玉一脸不满:“你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我这是欣赏!欣赏你懂吗?和那些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怎么能一样!”
傅淮安哼了一声,“你也就只能欣赏欣赏了,不欣赏, 你还能做点什么不成??”
甄娴玉:“……大过年的你找茬想和我吵架是不是?”
傅淮安盯着她的头顶,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天没说话?。
见惯了傅淮安生气的青砚, 焦灼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他以为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 犹豫等会自己?怎么拉架的时候, 突然傅淮安用?公筷给甄娴玉夹了一块红烧肉。
然后, 青砚就听到了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主子语气非常诚恳地道歉:“我没有那个意思?, 抱歉,惹得夫人不开心了。”
甄娴玉飞速地将他夹得肉丢到他的碗里, “我才不要你的肉,大早上吃腻死了!”
傅淮安淡定的“嗯”了一声, 然后从容地将那块肉吃掉, 然后看向她, “那你想吃什么,太远够不到的, 我给你夹?”
甄娴玉眨了眨眼?, “我要吃那边的虾饺皇。”
傅淮安没说什么, 她吃一个就给她夹一个, 仿佛这被子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青砚:“……”
直接把盘子端过来不行吗?一个个夹不累吗?
果然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可恨!
能不能不要牵连无辜, 刚刚吓死他了好吗?!
大概青砚立在屋子里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有点碍眼?。
傅淮安终于把注意力从甄娴玉的身上移开。
他瞥了青砚一眼, “继续。”
语气和刚刚天差地别。
若说他和甄娴玉说话的时候是春风化雨般柔和,那和青砚说话?的时候就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青砚:“……是, 今日早晨,陛下让人围了长公主,然后在半个时辰内抄了家,长公主祈求见陛下,陛下没有答应。现?已将长公主府的众人全部下入天牢,择日庭审……阿什罕那边昨天夜里与舞姬玩情趣,不甚撞伤了眼?睛……”
甄娴玉一边听着青砚的声音,一边吃饭,忽然有种听早间新?闻的感觉。
就……还挺下饭的。
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期待地看向青砚,“明天你还来播报……咳,来禀报吗?”
青砚的话?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傅淮安。
傅淮安微微眯眼?,放下手里的帕子,淡淡道:“他来不了了。”
青砚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傅淮安根本?没看他,继续道:“黑石矿那边还没有人负责,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他等会就要收拾好东西上路了。”
青砚:“……”
傅淮安:“不过,你要是喜欢听这些的话?,明日我告诉你也无妨。”
甄娴玉无所谓点头,“那也?行啊!”
通过他的嘴,也?省得她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两个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青砚一脸恍惚。
本?来大早上的抢了暗卫的活过来表现,就是为了宽大处理,让傅淮安放弃把他发配的想法。
没想到竟然是主动撞枪口上了吗?
主子谈恋爱,为什么要把他祭天?!
长公主因为以?前救过皇帝,所以?仗着他的偏宠,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谁都没想到她会一夕之间彻底倾覆,着实令人大吃一惊。
随后爆了出来,她所做的那些拐卖妇女、搜刮民脂民膏、染指赈灾银等等恶行全部被披露出来,简直罄竹难书。
明诚帝本来并没有打算处死长公主。
毕竟是曾经救过他的妹妹,他还顾念了一点亲情。
但傅淮安提供给太子的证据太过于确凿,朝会上,他也?不好这么明着偏袒徇私。
只想着到时候让长公主推个顶锅侠出来,比如驸马,平了民愤,堵住朝廷官员的嘴,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随着从长公主府里查出来的那些藏银一批一批的都塞入了国库里,他的想法变了。
就连他的私库里都掏不出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尤其是长公主的私库中,还有不少属于前朝的物件。
明诚帝怒了!
他开始怀疑那所谓的前朝藏宝图并不只有一份,而他的皇妹很可能早就已经捷足先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明诚帝就怒不可遏。
立刻吩咐大理寺的人严查。
随着藏宝地被找出,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已经被人给挖走,长公主彻底失去了圣心。
再加上她卖官鬻爵,狂敛财富,妄议朝政,言语不当,明诚帝直接将其贬为庶人,公主府内其他人包括驸马在内全部连坐,被处斩。
然而这一切她却不知道。
她还以为凭借往日的恩情,皇帝会网开一面。
却?没料到,她只等来了三尺白绫,被迫上路。
次日,长公主自缢的消息传出,百姓拍手称快,纷纷赞扬明诚帝果决不徇私,包庇皇族。
甄娴玉听到后内心复杂。
明诚帝是个不徇私的好皇帝?
这可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也?正是这事,甄娴玉才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忘了问?傅淮安怎么帮她处理身份一事了。
她戳了戳旁边正在提笔写什么的青年的腰,“你怎么帮我解决我的身份的?”
傅淮安手上一顿,一个硕大的黑色墨点落在了下面米白的纸上,然后迅速晕开。
他抬头,掀了掀眼?帘,视线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人的脸上,没说话?。
甄娴玉有些心虚,强行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那天之后,太后和皇后她们估计已经去查了,之前在庄子上伺候甄明珠的人都被灭口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有甄父,你怎么让他闭嘴啊?毕竟送了一个女儿到八皇子府,肯定是站在八皇子那边的。”
傅淮安:“当公主不好吗?到时候,你就是陛下的血脉,尊贵无比,谁也?不能瞧不起你,更不敢再触你眉头。”
甄娴玉吸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要说这么恐怖的故事,我受不了。”
傅淮安:?
他不解地看着她。
甄娴玉:“我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抄家毒死的公主。”
傅淮安无语了半晌,“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那么抗拒这个身份?”
甄娴玉又戳了戳他的腰,有些不满,“这还不够吗?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有没有帮我处理好身份呢!”
傅淮安吸了口气,一把攥住了她不老实的手指,“就算我没解决好,你也?放心,如果是你的话?,不会的。”
甄娴玉皱眉,“什么?”
傅淮安:“就长公主做的那些事儿,哪个不耗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你会去花那个心思??”
甄娴玉理直气壮,“我是懒得做,但我可以让别人去做啊!而且我懒得管他们,万一他们背着我做了什么,说不定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傅淮安:“……你倒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抬手在她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上捏了一把。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后,他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甄娴玉不满地蹙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正月初八,你别左顾而言他,快点说,怎么解决的!”
说完,她狐疑地盯着傅淮安,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强行将他扯了过来,让他对上她审视的视线。
她小?脸绷得很紧,一脸严肃:“你是不是在敷衍我?该不会……你根本就没帮我遮掩吧?”
傅淮安低头看着她。
她严肃起来的样子更可爱了,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了他的影子。
离得这么近,他又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细腻的惊人,这么看,好似都没有毛孔。
她的每一处仿佛都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精巧玲珑,明明是妩媚摄人的长相,但配上她那jsg双干净的眸子,一点都不俗艳,反而衬得她富贵又娇矜。
傅淮安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有点手痒,想再捏捏她的脸颊。
但他知道,若再来一次,必定会把人给撩炸毛。
他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领子从她的手里拯救了出来,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将她困在桌案和他的胸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