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寒、单则重抵达,呐喊着加入战场。
他们被白坦挡在正南门外,不得已绕了个圈,从西门进入,方才城楼上的钟声就是他们敲响的。
爻宫不小,他们路上耽搁了时间,救驾来迟。
天水城流民大暴乱,官方人手不足,爻王派出宫卫支援,宫里只留一千人。平时这样安排没问题,不意青阳和白坦今晚突然造反,宫里这一千人又是白恒波安排的,其中四百多个跟着他们谋逆,其余的要赶来救驾,却因不成规模,几次都被击退。
直到涂寒两人接到爻王密令,率兵冲进宫城,一路上收拣四散的宫卫,最后赶到霜仙殿。
这样算下来,双方的队伍人数拉近,保王派这里不再是赵颂和禁卫们苦苦支撑。
爻王大喜,又逢霜仙殿外的白坦军队被石雕兽打乱了阵形,于是再一次声色俱厉:“扔掉武器、跪下抱头,饶尔等不死!”
眼见敌人大批援军忽至,霜仙殿石雕兽又疯狂杀人,白坦手下的不少天水城巡军也动摇了,他们本来就是鼓起勇气弑君造反,现在敌人一强,他们就气馁了,于是往后退出战场,偷偷跪下。
果然,他们扔掉武器下跪之后,石雕兽就从他们身边冲过,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短短几十息内,院外跪下一百多人。白坦大怒,冲去砍下几个脑袋:“都给我站起来。这老东西言而无信,我若是死了,你们同样要被凌迟!”
他同时又看了青阳一眼,心中暗急,这位监国怎么还不发力?
此时此刻,还在顽强战斗的只剩他的心腹军队,以及神庙借给他的庙兵。
这些庙兵本不该有元力,但白坦几天前就暗中将他们按城巡军编制入籍。那时他是刑部尚书,天水城巡归在他属下的管辖范围内,批令是有效的。
事实证明这一手的高明之处,打到最后只有这些庙兵最是坚定。
见到形势逆转,爻王终于放心,指着白坦冷笑:“给你一家子高官厚禄,享不完的富贵,你竟不知足,还要跟这老虔婆一起造反?天底下竟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
得知青阳造反的搭子竟然是白坦,爻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爻国这二百年来对白家可算不薄,这厮谋逆到底图个什么!
白坦挥刀格开一头贴柱兽,正色道:“爻国奸侫当道、贪腐横行、国力衰颓,你视若无睹也就罢了,竟然还大肆向臣民索贿、挖损国仓填充你自己的府库,损公而肥己!”
他呵呵一声:“民间怨声载道,你耳目闭塞,只当现在还是太平盛世,浑不知爻国江河日下,现在对外连草莽乌杂一般的盟军都镇不住了!似你这般好大喜功、贪婪无度,偏偏又庸碌无能之辈,只要在位一天,就是为祸爻国一天!我把你揪下来,就是造福爻国百姓!”
“想造反想当王,还要扯着满嘴道义当借口?”爻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阴恻恻道,“杀了他,让他看着自己四分五裂!”
他一指,近一半的石雕兽都去进攻白坦,比围攻青阳的还多。
叛徒总是最招人恨。
青阳虽然找出石雕兽的破绽,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砸碎它们坚硬的身躯,再在昏暗的光线下找出石块中的白卵。所以,白坦的精锐就在石雕兽围攻中左支右绌,格外艰难。
他们过往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杀伤活物,不是应对这种杀不死的怪兽。
青阳终于抬杖了:“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她冲着木杖吹了口气,杖上的叶片就被吹起,如受指引般贴向众石雕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