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宗。宗门大殿。
此时的大殿之内,人人都是一副大敌来临的模样,气氛是异常的沉重。
张志成恭敬地低着头站在下面,在他的两旁,是十几位白衣老者,分列着坐在两旁,一个个脸色都是异常的难看。他们正是白山宗的所有宗门长老。
而在他们正中间的位置,一座巨大青衣男子雕像的下方,坐着一人。此人约莫四十岁模样,一袭白衣,周身都透着一股子的仙气,却正是白山宗当代的掌门——白子岑。
他看着站在下面的张志成,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惊叫道:
“你说什么?贾正景那个泼皮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难道已经随你一同来到这宗门大殿了吗?”
说完,立刻神色紧张地放开神识向宗门大殿的外面扫了一圈,好在是并没有现贾正景的身影。
“所幸是没有。”
白子岑默默地呼出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脸色恢复了正常。随后便看向了张志成,淡淡问道:
“你之前说,贾泼皮在外面收了个徒弟,但却是个劣等灵根的废材?”
“是的,掌门,是那少年自己将他的资质告诉弟子的,应该不会错。”张志成躬身朝这个男子行了一礼,恭声道。
“收了一个劣等灵根的徒弟......”白子岑沉吟了起来。
而也就是在此时,一个坐在右端的老者忽然跳了出来,对着空气就是一阵抱怨。
“我说,这贾泼皮是什么意思啊?身为我们白山宗的客卿,他不尽本分也就算了,可每每就喜欢往外跑,一跑就是数十年的,然后再一声不吭地跑回来下我们一跳,他有意思嘛!”
“老火,你这算什么啊,你难道忘了他为啥叫贾泼皮了?他贾泼皮更过分的,在场的众人又不是不知道。”
又是一个老者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众人诉说起贾正景的罪行。
“这个老不死的,他是有多喜欢黄白之物啊,啊?可他娘的,他喜欢就喜欢吧,喜欢不会自己去凡人那讨要啊。居然每次都要跑到我这儿来找!他以为老夫我是干什么的?老夫是管理宗门仓库的长老,不是凡人国的金库长老!老夫能给他么?”
在场的众人自然直摇起了头。
“就是啊!”见大家都认同自己,这位老者很是欣慰,随后又突然板起脸义愤填膺道:“可老夫我不给他,这老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居然一直跟着老夫,在老夫耳边像个苍蝇一样念叨着,赶都赶不走!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念叨啊!连晚上老夫想同媳妇做点什么的时候,他都不放过!”
“可不是么!”坐在左端最上方的老者也是站了起来,深以为然地叹气道:
“你们还记得他的那个大徒弟吧,当初我们知道他收了一个天灵根的弟子,直以为他终于是为宗门做了一些贡献,可谁想得,他居然说这个弟子不属于白山宗!好吧,不属于就不属于,老家伙反正也是白山宗的客卿,我们也不去强求什么,可.....可他居然还好意思找我们为他徒弟要见面礼!见面礼?我呸!”
说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居然愤怒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让一个骨龄上百甚至上千的修士作出这样一番恶心的行为来,可见在他的心中,贾正景到底是让他多么不耻和愤怒。
听着大殿内的长老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细数着贾正景的“滔天罪行”,白子岑的头登时是隐隐作痛了起来。
祸害!这贾正景就是个天大的祸害!他是真得觉得若是再让他呆在白山宗中肆意妄为的话,这个宗门早晚要被他祸害成穷光蛋!
可他们这些人也阻止不了贾正景在白山宗的肆意妄为啊。那贾正景可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他们在场的哪个能够打得过他?
白子岑皱起眉头,单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终于也是无法沉默下去了。
“关键是,他怎么又收了个徒弟,还是个资质最低劣的劣品灵根的徒弟!他这是想干什么?是嫌弃自己一个人在这白山宗中揩到的油水不够多么?然后准备再培养一个小泼皮,要组团来揩油了!这老泼皮他娘的怎么就不死在外面算了啊!”
最后一句话,白子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一直恭敬地站在下方的张志成听着眼前长老们和掌门对于贾正景的愤懑谩骂,看着他们脸上此时表现出来的痛苦神色,神色愕然。
当初,他对于贾正景的泼皮之名和白山宗最高级祸害之名也仅仅是从他的师傅白鹭口中听说的。但事实上,当时的张志成对于这些称号都是是付之一笑的,心想着哪有这么变态和恐怖啊,而先前在演武场贾正景的表现虽然让他有些尴尬,但也的确是让张志成在心底坐实了这个想法。
然而,当张志成在大殿内见到如今这一幕后,他终于是在心中思索起自己之前对贾正景的看法是有误?
我以后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对于贾客卿的看法,若是以后在宗门中见到贾正景和他徒弟,是不是应该绕道走?
张志成是低着头,在下面不停地考虑着自己日后对待贾正景他们师徒时所该有的态度,而白山宗的掌门和长老们则个个都仰着脖子,在大殿中对着贾正景是一阵又一阵的疯狂输出着。
那等面红耳赤,那等唾沫横飞啊,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们是在为宗门日后的展而争论着什么呢,场面是极度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道令在场众人的心中都为之一颤的大笑声,突然从大殿的门外传了进来,让得这些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叫嚣着的老者们个个都宛若被人掐出了脖子般,瞬间就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