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叔在不远伺候着,吩咐了直升机过来。
螺旋桨嗡鸣的声音让孟浔醒神,她望过去,他如来时那样,只是没了领带,但领口敞开,透漏出几分忧郁,他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峻叔说:“你对孟小姐的心,是软的。”
兰濯风不语。
“天地可鉴,她会明白的。”
“我要天地明白有什么用。”
她明白才有用。
他走后,孟浔脑子也晕乎乎的,顺手把那袋药提起来,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上去时,恰好看见管家。
她笑笑,指了指那袋子,道:“三少给你的药吗?”
孟浔没有多做思考,淡淡的嗯了声。
“三少对你很好,”管家又补充了句说:“小姐对你也很好。”
孟浔笑笑没再说话,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管家才收回视线。
回到了房间孟浔才看见,他那条消失的领带,在装药的袋子里。
孟浔抓起那条领带,头晕晕沉沉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兰双说他生气了,那他定然是带着气来的。
那这袋药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是边生气,边准备,还是早早就备好的?
领带染了他身上冷香的味道,还有手上的药酒香味交织在一起,她抬起手看了眼,晚上那一幕记忆犹新,他揉药的手都不敢下重。被人如此珍重,是第一次。
有人记得她的伤、给她买药、千里万里的送过来、温柔的替她上药。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独一份。
她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是很好的。
只是有些现实,是无法跨越,无法视而不见的。
她知道就好,其余的,就算了。
孟浔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你的领带,落在我这里了。
半夜的时候,手机才得到回信,但她睡着了,没看见。
他说:下次见面还我。
课业接二连三的忙碌,转眼到了十一月。
香山澳开始穿长袖了,但有些不怕凉风的,就还是套短袖。
对比起老家的天气,香山澳的冬天跟夏末没什么两样。
考试完后的下午没课,孟浔被叫去舞蹈室排练稿子,从那天和兰濯风通完电话后,她就答应了辅导员当校庆主持人。
她和那个男生一人一句话,配合默契度极高。
一张稿子很快排练完。她边走,边把稿子折好。
刚走出校门时,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孟浔脚步顿住,回头看,是刚才一起主持的男生。
“好晚了,一起吃个饭吧。对了那么多次稿子,还没和你正式吃过饭呢。”
男生生的文质彬彬,名字也文质彬彬,叫陈彬彬。
没有无缘无故的饭局,所有事情都带着目的性。
孟浔正欲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
随后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孟浔。”
她眼眸微动,回头望去。
车窗降下来,露出兰濯风的侧脸,他的视线看向陈彬彬,随后又看向孟浔,道:“我来拿领带,方便给我吗?”
他这样,多引人浮想联翩。
领带是很私密的事情,她只是不小心在袋子里捡到的,他说得好像他们有私情。
他这样说出来,别人会怎么想?
会误会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