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沐浴之后,下人便端来的药膏,赵嘉虞拿着药瓶在手里看了看,抬眼问道:“是我母亲要你拿来的,还是父亲让拿来的?”
“回小姐,是夫人让奴婢拿来给小姐擦脸的。”
赵嘉虞听到丫鬟的话,下一刻便将药瓶扔回了丫鬟手里的盘子上,道:“你去告诉我母亲,我死活不用她管。”
赵嘉虞说着心里的气话,可才说完,赵夫人便来了。
“我生养你这么大,就是放任你随意去死的?”赵夫人走过来,将丫鬟端着的药瓶拿了起来,又道,“过来让我看看。”
赵嘉虞听到母亲的话,吸了口气,又将胸腔内的气呼出,转了身不想理自己的母亲,却被赵夫人一把拉扯把身子转过了,面向了她。
赵嘉虞会武,赵夫人也是会的,那一巴掌可是不轻。
“还疼吗?”赵夫人一边将药膏抹出,一边抬眼查看赵嘉虞脸上的伤。
赵嘉虞气鼓着脸不说话,赵夫人也不与她计较,将弄到布巾上的药膏涂在了赵嘉虞的脸上,边涂还边轻轻的吹着。
“你今日救了这些姑娘,便是再害另一批姑娘。”赵夫人像是无心说出口。
赵嘉虞听得有些懵住,眨着不解的双眼盯着自己的母亲,问道:“母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夫人低头又抹了些药膏,轻轻的涂在赵嘉虞的脸上,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脑袋有些迟钝,对于一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总是想不明白,只有掰开揉碎了,仔细的与她说,她才能听懂,“你舅父什么德行,我自然清楚,你今日救了这些姑娘,是她们的福气,可你能阻止你舅父以后不再犯吗?”
萧通喜欢幼女一事,在她很小的时候,她便有所耳闻,那时候她还很小。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萧通的这么恶心人的癖好还是没有改,而那些姑娘也还是那么小的年岁。也就是说,这么多年,这些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
“这难道不是母亲该做的事吗?”赵嘉虞知道自己的母亲疼爱舅父,难道这事就不能干涉吗?
“你舅母都管不住,我一个外嫁女,又如何管束得了?”赵家母亲不是没说过,可萧通根本就不听。
就算听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若也不会将这些小姑娘从府中挪到别庄,偷偷摸摸的。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赵嘉虞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就阻止不了?
“我天晟国的律法便是允许买卖,我们又如何左右得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赵家母亲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在赵嘉虞的脸上,叹了口气,“在这样的国家中,女子艰辛在所难免,也就是我们的出生好一些,生在富贵人家,但有时也免不得受些个宅院里的腌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