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回来,跟胡夏香说了,胡夏香是个心善的女人,连连感叹,眼框都有点发红了,说:“我还说她为人轻浮呢,倒是我贫嘴了,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子。”
又问王富贵:“赵大少该会蹲牢吧。”
“蹲牢。”王富贵哼了一声:“逼死人命,笃定是死刑。”
“该。”胡夏香喊好:“下油锅才好,那个赵大少,真不是个人。”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王富贵正打算睡觉,牛大根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赵大少给放了。
王富贵大吃一惊,急忙赶到市里,在牛大根家里,见到了牛大根,牛大根父母都在,还有一个穿警服的,是他叔叔。
牛大根通红着眼睛,却给挡着出不去,像头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牛大根叔叔叫牛软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对王富贵道:“你是富贵吧,劝劝大根,不要瞎来。”
“我要杀了他。”牛软旦这话,反而刺激了牛大根,跳起来喊,不想他妈一下就跪在他眼前,拽着他哭:“你先杀了我吧,你先杀了我吧。”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扶,牛大根他爸在边上则板着脸:“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光了?她又不是对象,你又没娶她,关你屁事啊,神经病。”
这情形好像有点不对头,王富贵不明所以,把牛大根拽进他自己房里,一问,立马就又惊又怒。
原来,案子一夜之间翻过来了,说宋春花根本不是赵大少强上的,而是自己跳楼自杀的,说是经理骂了她,要扣她奖金,她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
然后还找了两个人作证,都说是看着她跳楼自杀的,用不着说,这两个人,自然也是赵大少收买了的。
本来楼道上有监控,宋春花是在赵大少包间里传菜的,也是在他包间里出的事,这就是铁证,可酒楼方面却说监控刚好坏了,没得记录。
然后警局方面,说宋春花衣服没得撕扯的痕迹,又查了身体,也没得什么体液之类的证据,跟赵大少一块喝酒的几个人,也都帮赵大少作证,说根本就没见过宋春花这个人。
而宋春花家人,听说是给了二十万,宋春花他哥也肯了,连夜火化了宋春花尸体,再连夜把宋春花骨灰送回家去了。
人死了火化了,人证和物证一起没得了,宋春花一命归西,赵大少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出来了,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现在就牛大根一个人在闹,局里也晓得,所以让牛大根的叔叔回来劝劝他,牛大根的父母当然也不会让牛大根去给宋春花报仇什么的,就是谈个朋友,至于给自己惹祸上身么?
王富贵非常惊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但一时也只能劝着牛大根,不能火上加油啊。
后来牛大根他妈妈又里来了,又跟王富贵哭诉,又对牛大根哭喊:“你要是敢去惹这个祸,我就先去跳楼,省得我来给你送牢饭。”
牛软旦也里来说:“局里已经不让提这事了,你要真管不好自己,我就把你送到看守所去,关你个几天,哪天清醒了,哪天送你外来。”
牛大根眼睛通红,呼呼的喘着粗气,后来自己买了一瓶酒来,一顿猛灌,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他这个脾气,王富贵倒是晓得的,生了气,灌顿酒,酒醒了,人也就认怂了。
看牛大根睡了过去,王富贵就从牛家外来,他心中气不忿,开着车,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孟树贞的别墅门口。
“对,找孟副县令秉持公道,局里休想一手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