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转着头看了看左右:“奇怪了,一早起来就没见着十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没瞧见考古队的那俩小子。”
顾廷宗笑着说:“他有他的事,你就别过问了,去干自己的事吧,不用送我了。”
川子在此之前没见过他,只听说有这么个老板,这回一见,觉得他既有派头脾气又好,打心眼里挺钦佩的,二话不说领了命令,回头招呼剩下的弟兄换班去了。
顾廷宗却没急着上车,任由车门敞着,就这么等待着。
整整一上午没见到言萧,她好像出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辆车开到营地门口,言萧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了一件简单宽松的白t恤,看着像是刚起床一样,脸上素净,还带着点疲倦。
顾廷宗站在院门口,叫住她:“萧萧,到哪儿去了,找你到现在。”
言萧走到他面前站着,很久才说话:“找我有事?”
“我就要走了。”
他的车就停在路上,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好像并不在乎。
顾廷宗心里明白,难得脸上还有点笑容:“临走前还是想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言萧看着他:“我不会跟你走。”
顾廷宗脸上的笑隐了下去:“那你要跟谁?”
“那重要吗?”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已经足够让人联想颇多。顾廷宗脸上看似没什么,眼里却有阴沉:“萧萧,我就挑明说了,老十是我手底下的人,他怎么样我知道,其实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想清楚。”
言萧的心里极快地抽动了一下,看着他:“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包括枪杀无辜,是么?”
周围没有别人,空空荡荡的,如同她的声音。
言萧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说:“那一枪,是你逼他开的对吗?”
顾廷宗皱起眉,额头上挤出细细的纹路:“你在胡说什么,哪一枪?”
言萧慢慢直起腰,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发抖:“没什么,觉没睡好,说话也有点混乱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顾廷宗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才是他心急口快了。
昨晚叫关跃处理那事时,他拍了一下关跃的后腰,因为知道他后腰上别着枪。
他并没有明说,只不过给了暗示,只要关跃足够忠心,就该知道怎么办。
言萧看着他的眼神轻飘飘的:“其实没必要,我拒绝了你,给了你难堪,但你真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这样在她面前贬低关跃。
那一枪怎么回事,点到为止,顾廷宗只会装作不知道,言萧心知肚明,她觉得心寒。
“走吧,我希望你创立的这个文保组织是真的在保护文物。”
她大概知道当初为什么顾廷宗会不告而别了,因为他不能再待下去,不能暴露。尽管不再有瓜葛,她也希望他不要成为下一个五爷。
言萧转过身,手腕被抓住了。
顾廷宗抓得很紧,甚至还有点急切,不像他平时一贯温和平淡的模样。
“放手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