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恨恨的瞪着曹杨,嘴角流出一丝不屑,冷哼了一声道:“哼,什么摊,什么费用?这个东西只怕便是你胡诌出来的罢?别说是在下,就算整个兖州,估计也没人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他转身四顾,只见众伙计也纷纷摇头,虽然伙计们不懂记账,但是多少也听过一些关于记账的说法,而待摊费用如此绕口的词还是头一回听说,所以不禁暗暗为曹杨捏了一把汗,心道:这小子只怕要倒霉了。
赵义得意的一笑,道:“我早便知你是装腔作势,来人啊,把这个浑人给我拿下!”
两个护院气势汹汹的向曹杨走了过来,忽听一声威严浑厚的声音响起:“且慢!”竟然是赵腾回来了,身边跟着十数个伙计,两人一组挑着一个个大箱子,堆放在了厅堂当中。
众伙计见掌柜的回来了,纷纷过来见礼,赵腾摆了摆手,命人打烊闭店,他此番去韩朗处卖翡翠,果真如曹杨所料,虽然遭了一番奚落,但终于还是将它卖了出去,而且价格不菲,他正想回来跟曹杨报喜,就见到两人正僵在这里,赵义欲派护院出手,他这才赶忙出言制止。
赵义见赵腾回来了,心知他必会回护曹杨,所以抢着道:“掌柜的,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此人甚是狂妄,完全不把我们赵家放在眼里,不仅口出狂言,还诋毁在下,如今又信口胡诌,实在令人气愤,还望掌柜的给小的们做主!”
伙计中不乏见风使舵之辈,见曹杨年纪轻轻,惹了赵义不说,还拿不出什么真实本领,立刻改弦更张,纷纷附和道:“对,这个小子欺人太甚!请掌柜的做主啊!”
赵腾见众怒难犯,虽有意回护曹杨,却一时找不到说辞,沉吟了一会,道:“这...此中想必定有误会,曹公子为人真挚诚恳,又是为我所救,怎会不把赵家放在眼里?只不过年轻气盛,难免有时会说些气话,你们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长辈,与这小辈置什么气啊!都散了罢!”
他虽然对曹杨的商业眼光,谋事的计略颇为赏识,但是记账这个事虽然与经商密不可分,但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像曹杨这样的阔公子,怎么可能会了解账房的工作了?何况赵义还是赵家出了名的铁算子,两人针对账目的事发生争执,那吃亏的必是曹杨无疑,所以赵腾赶忙铺了一个台阶,既顾全了双方的面子,又消弭了争端,手段颇为圆滑。
岂知曹杨哈哈一笑,不但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反而讥笑道:“连待摊费用都不懂,也好意思叫账房?真是好笑,今天就让小爷教教你们,也好让你们开开眼界!”
赵腾见他竟然不但不领情,还继续挑衅,心下大为着急。
而赵义心中则暗自高兴:这小子拒绝了掌柜的帮助,那么接下来可就没人能护着你了,且让你胡诌一会,待你不能自圆其说之时,我必定给你好看!想到这,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曹杨。
后者自信满满的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重新落在了赵义的身上:“敢问赵兄,倘若你了五千两银子建了一个酒楼,那么请问这笔账该怎么记?”
赵义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支出了五千两,这有什么好问的?三岁孩童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