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虽然降服了前阵的士兵,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些百姓,早已怯战,且兵器残破不堪。
虽然他和百姓兵合一处,人数众多,但是总体的战斗力却很差强人意,刚刚杀至中军,双方甫一接触,百姓部队便溃不成军,争先恐后的逃进了城内。
眼看着数百名黄巾军将张闿和几十个士兵团团围住,糜竺在城上急的直跺脚:张闿带出去的,可是城中为数不多的“精锐”,剩下的只有一群老弱病残,倘若黄巾军趁机攻城,只怕城池立时便得丢了。
更让他骑虎难下的是城门,倘若此时关闭城门,那张闿即便杀出一条血路,也得被追兵赶上乱刀分尸;但若任其敞开...又有谁能在城下挡住黄巾军呢?
韩松早已手脚冰凉,口中不住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报!”
传令兵的急迫的声音传来。
“快报!”
糜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会有比破城更坏的事了。
“报别驾大人,黄巾贼投降了!”
“什么?!”
糜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下敌我兵力十比一,只怕这个比例还是保守的估计,而敌人竟然投降了?强者向弱者屈膝这还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听说。
“当真?倘若情报有误,必取你项上人头以儆效尤!”
糜竺语气严厉了几分。
“小的不敢欺瞒别驾大人,黄巾贼当真投降了,如今张将军正在城外清点俘虏!”
糜竺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心中惊疑不定。
韩松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问到:
“这...会不会是黄巾贼人的奸计,意图蒙混进城,以便发动奇袭?”
“自当不会,此时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即便他们强攻,我等也绝非敌手...”
韩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因为糜竺的话让他更加忐忑了。
鲍信的军队傍晚时分才赶进许昌城,此时战火早已平息,韩松笑容可掬的将鲍信和糜竺一手一个拉到了主位两旁落座,神情甚是亲昵,浑不似上午在城上吓得脸色发青。
韩松面带微笑的举起了酒盏:
“鲍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此番平定黄巾贼虽然不易,但总算天佑大汉,许昌城完好无损!”
这场战斗的胜利与老天没有半分关系,全然是糜竺的指挥得当,以及张闿的舍命搏杀,当然最主要是那个不知名的义士居功至伟。
而韩松竟然轻描淡写的把功劳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全然没提糜竺和张闿的功绩。
糜竺不喜,微微一皱眉,但还是将酒盏一饮而尽。
张闿却没那么好脾气,他将酒盏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震得酒水四处飞溅:
“哼!天佑大汉?若没我等拼死搏杀,老天如何能保佑许昌城?”
韩松笑了笑:
“张将军此言差矣,两军交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黄巾贼劳师袭远,而我等以逸待劳,自然会更胜其一筹,何况若不是老天护佑,这群贼寇又怎会阵前内讧而降呢?”
“你...哼!我吃饱了!”
张闿恨恨的离席而去,说到底,这次他能够侥幸活命,全凭张韦,但同时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自己辛辛苦苦守城数日,最后贼人竟向那个小白脸投降了?怎么可能?保不齐那个小白脸和黄巾贼早有窜通,恩,定然如此!”
糜竺碍于面子,又敷衍了一阵,这才假借不胜酒力,在侍从的搀扶下“踉跄”离席。
韩松自然假意说了些关心的话,随后便和鲍信把酒言欢起来,聊不许久,又叫出了几名歌姬起舞助兴。
酒过三巡,韩松见鲍信对场下的舞姬甚感兴趣,赶忙言道:
“还不快给鲍将军见礼?你不必跳了,去陪鲍将军喝几杯,今夜一定要好好侍奉!”
那舞姬轻轻喏了一声,然后听话的坐到了鲍信的身边。
鲍信自是欣喜,一把将舞姬揽入怀中,连道谢都没来及,便饮下了舞姬送到嘴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