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笑道:“将军故作惊人之语,却不知在下有何性命之忧啊?”
张韦拱了拱手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知大人昨夜休息可好?”
刘表脸色一变,屏退他人,只留管事一人陪在身侧,紧张的道:“我昨夜休息的好与不好,又与我的性命何干?”张韦见刘表还存试探之心,心下不喜,冷冷的道:“在下说话便直说了罢,大人贪图蔡将军表姐的美色已久,昨夜竟然派人将其掠走,并玷污其清白,可有此事?若让掌握兵权的蔡将军知道,州牧难道还想保全性命?”
刘表忙摆手道:“此话怎可乱说?我绝未派人去掠走蔡将军的表姐,昨夜之事实属误会,我和蔡将军的表姐素未谋面,又何来贪图美色这一说?”见张韦一脸坏笑的站在那里,恍然道:“原来是你!是你昨夜假扮仆人把蔡将军的表姐带到我房里的!哎呀,我怎能如此糊涂?你是谁,为何设此奸计陷害于我?”
张韦道:“其一,我只是把她带到您的房间而已,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和我一概无关;其二,我此行是来救州牧大人的,绝无加害之意!我刚才所说的话,并非是在下的真心话,而是襄阳十数万百姓即将口口相传的猜测!州牧所言甚是,您既未见过蔡将军的表姐,又何来贪图美色之说,更不会有派人将其掠走之事,但这些事又如何才能证明呢?事实是蔡将军的表姐昨夜失踪了,今日竟出现在州牧大人的卧榻之上,换您做旁人,又会作何推断呢?”
刘表的心一下跌落至谷底,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冷气,道:“事已至此,难道你就有办法帮我证明么?”
张韦道:“在下也无法为州牧大人证明!”刘表怒道:“那你还说来救我?不是在消遣我么?”张韦笑了笑道:“大人不必着急,我虽无法为州牧大人作证,但在下这里有一条一石二鸟的良策,不仅能让蔡将军死心塌地的跟随大人,更能保全大人的清誉!”
刘表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张韦道:“你既然敢说来救我,肯定已有了打算,但不知你凭什么帮我?难道是为了城守之职?”
张韦叩首道:“在下不求名利,只求州牧大人能够解除沁儿姑娘的婚约!”
刘表疑道:“士沁的婚事乃是交州与荆州睦邻的大事,岂能说变就变?一旦两州交恶,兵戎相见,那不是平白惹得更大的事端么?哼…这莫不会是你的阴谋罢?”张韦一脸黑线,伏地再次叩首道:“大人勤政爱民深受荆襄百姓爱戴,交州虽与荆州接壤,却相去数千里,士燮同州牧一样均是爱民如子之人,不忍见刀兵相向,这才忍痛割爱,定下婚约,其目的旨在和平共处!如今大人只需和士燮订立盟约,定然可解其心头疑虑,既保全荆州百姓,又保全大人自身,岂不两全其美?”
刘表见张韦一脸坚定,态度诚恳,不似有诈,犹豫道:“虽说这也不失为良策,但我若解除婚约,又如何与蒯氏交待?”
张韦咬了咬牙道:“只要大人肯放我与沁儿安然离开荆州,大可以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便说是我拐走沁儿,大肆通缉便可!沁儿乃是在下的至爱,只要沁儿安好,在下便可安心解州牧大人的燃眉之急,倘若以后沁儿因州牧的关系有丝毫的损伤…”
刘表和管事突然眼睛一,只见刚才还跪着的张韦突然不见了,正自纳罕,张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耳边传来:“我定会在夜晚出现在大人卧榻之侧!”说完又是一阵风似的跪拜在案前,姿势和之前一模一样,就似从未移动过一般。
刘表定了定神,心中暗想:“世上怎会有行动如此敏捷之人?定是我劳心过度以至眼了。”张韦道:“还请大人决断!”当“断”字刚刚出口,唰的一声,刘表的案几一分为二,连案上的批文也齐齐的沿着案几的断痕裂开了。一滴冷汗,顺着刘表的脸颊轻轻流下。
刘表骇得咽了咽口水道:“此事就依你,快说说你的一石二鸟之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