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不久,那静卧在枕边的白兔缓缓睁开眼,似是感叹。“都说了好自为之。”
话落,白兔消失不见,一位红眸青年却出现在落霞阁里。
望着远处花渚,他拈诀,繁多的咒语自他口中说出,接着数道暗红色火焰从天而降。
一时间,花渚里飘来呛人的灰烟。
念罢咒语,青年听着远处花渚传来的痛苦之声,五味杂陈。
“天火不降,难予你记忆。”
命运更换了十四年,降天火,是白芜能将无忧的命运重置的契机。
天火降后,所有的都能重归原处。
如果没有意外……白芜正想着,抬眸望时却惊愕的瞪大眼睛。
暗红色火焰早已消逝不见,甚至还下起毛毛细雨,淋灭了花渚中的天火。
“天火……”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灭了?”
不细想,红眸青年连朝花渚奔去,到花渚时便化为白兔,谨慎的观察四周。
四个刻着繁复花纹的白柱,围绕着渚心构成圆圈,渚心搁置着洁如白玉的石台,白芜晓得这是玉花用以祭祀的换骨台,此时的无忧应该老实的待在那里。
但并没有……白芜略侧首,瞧到无忧的人影,怎奈下的雨模糊它的视线,它用爪子糊糊眼睛,待视线清晰后,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
换骨台不止有无忧,白芜瞧着搂抱住无忧的人影,满是惊愕。
他锦色衣衫被勾破好几处,甚至沾有淡淡血迹,眉眼经霜,但仍不减他风流之色。
“怎么会是……他。”白芜看着换骨台上,搂抱住无忧的容七。“张家的血脉怎么会……”
白芜想不到,那群老道士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就在它眼前。
只是他眼底的骇人,让白芜有些胆怯。
不敢上前。
☆、楚江水香
容七无法形容,当自己踏进玉花楼时,是怎样的心情。
素日欢闹的阁楼没个人影儿,死寂冷情,像是遭劫,他以玉花楼出事,在搜寻全渚时,瞧到远处的青修渚似有人影,打算行舟过去查看。
而近日奇怪的桫椤子更是奇怪,说什么也不让他行舟而去。
问缘由,桫椤子支吾的什么也不肯说,在他的诈问下,桫椤松了口。
桫椤告诉他。“言姑娘答应散去玉骨生花,少主你别去打扰楼主,这事关乎玉花性命。”
都知晓的,散去玉骨生花切不可中途断开,否则将会产生很糟糕的反噬后果。
他也终是想明白,这往返途中,桫椤子所有奇怪的行为就是为了阻拦他回玉花楼。
容七问。“你们早就知晓了。”
桫椤子稍迟疑,便双双点头。
容七突然有些寒心,虽桫椤子是他娘亲收养带大,可他仍是将桫椤子看做唯可信任的人,只是没想到桫椤子在他娘亲和他之间,仍是站在他的对面。
“少主。”长兄桫椤开口。“楼主此番,是为大局。况楼主说过,散去玉骨生花只会对言姑娘有些许痛苦,其他并无大事。”末了,还加上一句。“还望少主以大局为重。”
大局,又是大局。
容七说不清听过他娘亲说过多少次大局了,以往如此,现在亦如此。
薄怒抑郁在他心底,他想忍,可忍不了,尤为是此处蜀地之行,让他彻底明白很多事。
“去他的大局!”
容七行舟欲去,桫椤子见势哪能行,立马上前阻拦,却结结实实的受了容七一掌。
桫椤子倒在岸渚边,嘴角溢血,见容七要走,奋力喊道。
“少主,你执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