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了生命的线条、命运的玄妙;有人太晚觉悟,冥冥中该来的刚来,无处可盾,无路可逃。
人生本无平坦之路可行“yu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路扼;“马足蹩,车轴断”路艰;“长安多歧路,人世半烟尘”路诡;“熊黑对我蹲,虎豹夹路啼”路坠。
凤胤走的到底又是怎样的一条路?珂王,又在何路上执着?胤帝呢,为帝之路,可有高处之寒?
拾级而上,为何今天通向帝宫的路怎么也走不完,却硬是生出了这么多破碎的感慨。
回头,转身,我爹睿王一袭淡紫朝服,黑色织金锦带,青蟒底靴,温雅缓步。我就这般不紧不缓地走着。何事,胤帝这般大费周章;何事,睿王这般庄重成竹。
“什么风把睿王吹来了。”轩昂地迈步渐近,珂王朗朗之声传来“睿王不是卧病在家吗?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傲慢无礼之姿,难以附加。
他,何时这样的令人生厌?
“王爷与我,自然不一样,只是今日乃胤帝宣旨,还需要什么特殊理由?”不改温泽,睿王忽略珂王话中的讽意、不敬,黑瞳深沉,恰如夜幕,含笑睨看。
我转头,看着。
这便是朝堂之上的睿王,润如玉泽般的气度,不软不硬,俊逸温雅,掩盖了心底真实的本质,书卷气里怀抱着驰骋沙场的陡然剑气,不张扬,却有伤人于无形的震慑力,这就是胤帝每每看爹的深邃眼神的原因?
“奉劝睿王今日之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妙。”珂王语气一转,急转之下的冷峻。这就是当年那个无害的帮我夺蚕丝红绳的大殿下,我愕然。
“哦?”上扬的语调,余音不绝,意味深远。
“今日,珂王可是势在必得?”我爹低头,轻轻用指尖弹去了不是何时飞上身的小虫,动作娴雅,如行云流水一般。依旧清雅的声调,没有丝毫的愠怒,嘴角笑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