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竟然找不到事做。
忙的时候毫无感觉,空闲的时候,却觉得浑身酸软,像是身上刚跑过几千匹马。
当然他身上并没有跑过马,只不过昨天晚上承欢了一夜而已,竟然比他在账房熬夜三天还要疲累。
「副庄主,庄主有事传唤你,请你即刻到议事厅去。」一个侍卫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
「我马上过去。」岑渊颔首为礼。
当年若不是老庄主赏识,他如今的地位,也如这些侍卫一般,因此他也不会看不起他们,彼此机遇不同,身份就天差地别,这也是命运使然。
来到议事厅,偌大的地方却只得商弈庭一人。
他独自坐在客位上,正拿了一本书翻看,看到他来时,便把书扔到一旁,迎上前来。
岑渊躬身下拜:「参见庄主。」
商弈庭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我们之间还讲这些规矩作甚?」
「这是议事厅定下的规矩,不得不守……」
「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不必守这些规矩。」
「是。」
他容貌未曾修饰过,算不得出类拔萃,但自有一种醇厚温和的气质。
「这次找你,是因为我要下山办一件事,所以要将令牌交给你执掌,庄里的大小事务又要麻烦你了。」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嘱咐,不过还是第一次收到如同庄主亲至的令牌。
摸着那水曲柳所制的令牌,岑渊仍然十分平静,收好后欠身行了一礼:「谨遵庄主之命。」
「你又来了。」商弈庭按了按眉心,对于岑渊刻意保持距离似乎有些无奈,「前段时间你对我提起,说七叔不可信。我仔细想过了,确实是心腹大患。」
对于岑渊来说,的确只是「前段时间」,可是对他来说,却是碧落黄泉之别。
岑渊微感愕然,看向了他。
他回了一个微笑:「我这次出去,就是要将他击杀于剑下。」
「……」
「怎么,你不同意么?」
「属下以为,商隽武功不高,不足为虑,何况他是庄主亲族,若是庄主杀了他,怕是要有人说……」
「说什么?」
岑渊踌躇再三,终于说道:「说庄主过河拆桥。杀人对庄主名声有损。若是再找其他借口的话也十分不妥……」
商弈庭苦笑了一下:「不错,赤舄璧丢失的理由用过了,即使再找别的借口,也能被人看出,让下属心怀疑虑。可是我要将这个心腹大患放在一旁不管么?」
「若是庄主一定要杀了他,不如暗中下手。庄主举足轻重,众所瞩目,不免十分不便。属下愿为庄主走这一趟,还请庄主准许。」
「不行!」商弈庭厉声驳斥,「所有人都可以去,你不能去!」
商隽那老匹夫十分狡猾,岑渊落在他手里吃过那么大的亏,他又怎能冒这个险?